阮熙疑惑的看着他,“王爷怎么了?起来慢慢说。”
睿王却不肯起来,这时候阮熙已经离临盆只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他将头贴在阮熙的肚子上,半晌才站起身,对阮熙说,“皇上请本王带兵去山东剿匪,救安王回来。”
阮熙眉头一皱,心里有些舒服,从京城到山东,王爷还要带兵,怎么也快不了,这一来一回她肯定已经生完了,若是剿匪不顺,个月,甚至更久也是有的,这怎么能让她开心的了?
李恪见阮熙不说话,他也明白,坐在她旁边,安抚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誉王与安王剿匪不利,只会让本王去拿了这个功劳,到时本王定可以再……”
“全听王爷的,只是不知道王爷是否已经答应了皇上?”阮熙打断了睿王的话,问道。
睿王摸着她的脸摇头,“当然没有,本王不希望你不高兴。”
这话多少让阮熙心里舒服了一些,只说,“若是王爷没有答应,那就不要立刻答应,既然安王已经遇险,皇上定是着急万分,他无人可派,只有请王爷去做为妥当,也最为安全,王爷大可以吊着皇上几日,到时王爷可以提些条件,臣妾想皇上肯定会同意。”
睿王亲亲她的脸,喜悦道,“本王也正好此意,只是……”说着看向阮熙的肚子,“只是到时就要苦了你,本王……终究是对不住你的。”
“王爷这是什么话,这是臣妾该做的,王爷可放心去。”阮熙回道,两人依违在一起,阮熙却心中苦恼难耐,她不忍打破睿王的计划,更何况睿王与她说,也并不一定是征求她的意见,有时候,男人对女人说什么,也只是说个结果罢了,既然改变不了什么,何必再惹人讨厌?
☆、
睿王在吊足了皇上之后,终于带兵去了山东,那日阮熙看着睿王穿戴好后,送他到了门前,她如今身子太重,走一会儿路都累的很。
睿王摸摸她的脸,说道,“你在府中安心等本王回来,很快。”
“王爷一路平安。”阮熙看着他,两人夫妻到了现在,已经没有过多的话语了,睿王上马离开,阮熙直等到再也看不到睿王的背影才转身回去。
虽然阮熙没有问睿王跟皇上要了什么,但是那一定是她想像不到的,经过那日虞美人的事,皇上与睿王都已经不在隐藏,安王遇险,朝中不是没有别的将军可以用,而是睿王是最保险的,誉王只能算半个武将,他到底还是个文人,头脑虽然聪明,可终究比不上睿王骁勇善战,马上能力超群。
所以皇上不想走险棋,只能如此,这对睿王现在的处境简直是雪中送炭,睿王最在意的无疑就是兵权,皇上几次三番削他的兵权,这次是要一次全讨回来的。
阮熙回到屋内,越是到了临盆的日子,她就越睡得不安稳,整夜连动都不能动,两个奶娘都陪在身边,生怕出一点茬子。
这会子她刚呆稳了,蓝芝进来报,“王妃,外面安王侧妃到了,是见还是不见?”
阮熙脑袋还顿了一下,才想起来这安王侧妃就是她的妹妹阮音,这称呼一变,她险些都忘了,心想这个丫头来这做什么?先不说两人在一起总没有好事,就说她就快生了,怎么也不能再见这个不靠谱的妹妹,赶紧摆手,“不见,让她回去。”
蓝芝点了头,撤了出去,巧玉给她捏着肩膀说道,“二小姐这是又要出幺蛾子了,她可何时来过咱们王府,这会王爷才走,她就过来了。”
“呵呵。”阮熙也只是笑,想着阮音大概又是招惹了哪家的贵女也说不定,她向来是个闯祸精,不分轻重,那楚王世子妃本就不是个善岔,怕是早盯上她了,只要她日后再出纰漏,少不得要补上一刀的。
不多会工夫蓝芝又回来了,后面跟着萧锦玉,萧锦玉也不似之前英气十足的打扮了,到底是嫁了人,也温婉了不少,只是这步子还是一样的大,她满是笑意的走进来,边走边说,“你猜我刚才在门口见着谁了?就是你那个小狐狸精的妹妹。”
她说话向来如此,阮熙也不跟她计较,下人上了茶,等她落了座阮熙才说,“见到她又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萧锦玉对她们姐妹的事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就说,“刚才我见她站在外面,那守门的怎么也不肯放她进来,她正跳脚呢,见了我那眼睛瞪的,恨不得能瞪死我,真是逗死我了。”
阮熙看她孩子气的样子笑笑,“我怎么可能见她,她那种性子。”
“那是肯定的。”萧锦玉喝了口茶,抿了抿嘴,“我之前就听说皇上要派王爷去山东,可迟迟没见有动静,我以为这事就算了,结果还是走了。”
“王爷有他自己的打算。”阮熙回道。
“这我明白,可你这眼看着就要生了。”萧锦玉说着叹了口气,别人都知道睿王与王妃夫妻琴瑟和鸣,可到了要选择的时候,男人的选择还是一样的。
阮熙不觉得沮丧,只说,“安心的喝茶吧,有些事情是不能去计较的,最后苦的只会是自己,王爷待我不薄,人要知足方能长乐。”
“得,你还教训起我来了。”萧锦玉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这个事,“对了,我今个来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阮熙侧头看她。
萧锦玉说,“宫中传出消息,虞美人在冷宫自尽了。”
阮熙手下一顿,眼前闪过了那个如花似玉的样子,入宫不过半年,就香笑玉陨了,尽管怪她当初栽赃王爷,可如今她已经死了,又有什么好恨的,而且阮熙也不会真的去恨她,因为她很清楚,真正幕后主使的人是谁。
“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萧锦玉很疑惑,原本她急着过来是想让阮熙能高兴高兴的,不过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阮熙摇头,“不过是杀孽罢了,不值得高兴,她只是一枚棋子。”
萧锦玉听着头晕,她可不想去听这些,“得了,反正她是死了,怎么说都是件好事,棋子不棋子的,这也都是命,你就好好养胎吧。”
萧锦玉走后,阮熙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去睡了,她总是醒醒睡睡,极不安稳,睿王的走多少让她心里不太舒服的,这王府里也显得冷清了许多,现在睿王府不再接客,阮熙也不与外面走动,边境的奸细据说还没有抓到,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一日阮熙睡梦之中惊醒,不知怎么就梦见了睿王满身是血的样子,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只觉得腹中疼痛难忍,这一动立刻惊动了旁边的奶娘们。
“王妃你怎么样了?是不是要生了?”奶娘们惊呼道,不敢耽搁,连忙去叫产婆过来,半个月前产婆已经进府准备了,哪敢事到临头再去请,宫中的太医也都早早的就来了。
阮熙的临盆日就在这几天,哪个也不敢怠慢半分,阮熙疼痛难忍,一把抓住旁边奶娘的手,奶娘被抓的嗷的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