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风里的话温和却有力,带着不容拒绝的婚姻神权束缚之力。
男人终于是收回了落在少女脊背玲珑曲线上,留恋且不舍的视线,叹了一口气:“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可爱的小蝴蝶。”
话毕,他离开了。
那宛若被虎兽的利爪禁锢的窒息感,在这一刻随着光晕的消失如潮水般褪去。
普绪克猛地扭过了头——窗边什么也没有。
只有那只白芝麻汤圆小鸟不解地歪着脑袋,似乎在疑惑她怎么了。
普绪克张口:“我……嗬……”
因过度紧绷而干涸嘶哑的喉咙说不出成型的句子。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下意识地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刺啦一声,匕首轻而易举地划开了被她的后臀压得已经有些变形的枕头,纷纷扬扬的细小绒羽冒了出来。
普绪克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死死地握着刀子,她松开手,匕首落在了床上,白嫩充血的手心已经因为过于用力而泛起了青青紫紫的淤青。
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她找出另一只枕头,捡起匕首,把它放进后面的隔层里,叫来打扫的婢女把破掉的枕头丢掉,叮嘱绝对不能告诉国王与王后。
做完这一切,普绪克身上的劲一下子就泄得一干二净。
她想,自己也许是时候需要配备护卫了。
-
听闻自己的小女儿对于这件事忽然松了口,国王感到十分的欣慰。
“是么,真是太好了……”
性子温顺的普绪克在某些事情上却是固执得很,她向来不喜欢一大群人乌泱泱地跟在身后,就连几个随身的侍女也被打发走了。
也就是这近十几年都是太平日子,加上普绪克自己的身手足够唬住她那软耳根的妈妈。
不然绝不会让她就这么每次都一个人溜出去。
他说道:“今年的选拔结果就要出来了,时间有些紧,但是我希望你能亲自来挑几个合适的孩子。”
普绪克点了点头,思绪神游天外。
而国王并没有多想,他自有其他的打算。
-
近十几年来,格诺斯的勇士们选拔不在战场,而在露天的竞技场。
傍山而建的竞技场成半圆拱型,三种不同样式的装饰性壁柱在拱洞之间自下而上立起,它们上面的花纹分别代表了不同的寓意。
观众的席位一层一层建在山坡之上,悬索吊挂着粗糙亚麻质地的透气天棚,足以遮蔽毒辣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