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灯像坏了一样,忽闪忽闪的,有些晃眼。“哓哓~”他轻唤她。陶哓哓害羞的点点头答应,仰首,眼眸熠熠生辉,祁亦言也禁不住深陷其中。她扬起下颌,说:“祁亦言,你说,你吻了我,又见了我妈妈,我们是什么关系呀?”不安“在看什么?”清越的声音低柔,可见语气中的愉悦。陶哓哓正看着满屋子的标本发呆,也或许是因为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以至于他走进来都没有察觉,硬是被吓出一声冷汗。祁亦言走到她身后,穿着浅灰色的休闲服,黑碎的头发自然贴在额头,顺毛的模样让他看起来人畜无害,更像是从记忆中那个少年,跨越时空穿越而来。清亮的眼眸里,沾染上浓浓笑意,记忆最初的他,也是这般的,如同和煦春日,陶哓哓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他逆着光,修长的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在他凑近,陶哓哓傻愣愣的不动,以为他是要吻她,结果,他轻挑起下巴,左看右看,皱着眉说道:“难不成,真傻了?”陶哓哓一瞬间炸毛,什么禁欲男神,什么翩翩少年,他祁亦言就是个切开黑的大骗子。“你才傻了呢!大骗子!”陶哓哓气呼呼的一把推开他的手,撅着红唇,愤愤的夺门而出。只是才踏出门口一步,就被抓住衣服的衣角拖到他怀里。他身上带着点淡淡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气,夹杂着清晨的潮气,周围满满都是熟悉的他的气息,隔着单薄的衣服,陶哓哓感觉到他的肌肉,明明那么瘦,却力气不小,脑海里涌现出昨夜各种的疯狂。到了后半夜,陶哓哓在浮沉中清楚了原委,他先是给予无尽的温柔,让她放下防备,心怀愧疚,继而哄她吃喝,让她安眠,等她喂饱睡足,最后想晕都晕不了。祁亦言不恼,餍足后的他精神耐性极好,轻轻的拥着她,握着她手腕,大拇指一遍遍的摸着她脉搏处,有些痒痒的,见她不挣扎了,下颌亲昵的放在她脖颈,柔声问:“还疼吗?”他亲了下她肩膀处,上面隐约可见一个小小的咬痕,陶哓哓深吸口气,不断在心里说:“不能同疯子计较,不能同疯子计较。”终于还是忍不住,暗里咬牙切齿,脸上却咧着嘴,挂着虚伪的笑道:“你说呢?”某人皱了皱眉,吐槽:“笑的真难看。”“……”陶哓哓一遍遍的深呼吸,可他得寸进尺,换上委屈的控诉说:“可是我疼,你看你咬得多狠,后背也是。”他指了指胳膊上的牙齿印,确实很深,但那是他自己凑过来让她咬的,怎么就变成她故意的。陶哓哓红了脸小幅度的挣扎,气得说话都结巴说:“你,你,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她硬是说不出口,比脸皮厚,真不如他。祁亦言轻声一笑,转过她身子,清明无双的眼眸里,尽是郁郁喜悦,这一笑更像和煦春日,洒落心田。“我怎么?”陶哓哓又晃神,说不过,便不在搭理他。这屋子的温度是刻意调低,时间待久了,就感觉到冷。祁亦言摸到她衣袖上的凉气,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边哄着她说:“好,不说了,这里边冷。”才走出屋子,凉气很快就散去,来到客厅,陶哓哓看到墙壁上的时钟,原来已经晌午。窗帘被拉起,太阳高高挂起,房间光线极好,南北通透,大大的落地窗外,整座城市就在脚下,她伸头去看,确实有那么一丝爽。也暗自懊恼,昨天的那事真是她贪便宜,这种房子怎么可能会只要那么低的租金。祁亦言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说:“现在和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入神。”“没什么呀,祁亦言,昨天的事……”陶哓哓抿抿唇,有很多事情,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头。祁亦言坐到她身旁,陶哓哓没注意,深邃黑亮的眼眸,在垂下间,闪过那么一丝不安。祁亦言收起几分脸上的笑意,漫不经心的问:“恩?”陶哓哓看着他,自忖,从遇到他开始,随着记忆一点点回笼,心里很明白她没有一刻忘记过他,像昨天遇到那种事时,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他,对他的喜欢,忘不了,藏不住。有些习惯,一点点形成了本能,哪怕时间过去再久,当他重新出现,都会暴露在他面前。可,重来一次,见过很多模样的祁亦言,她还会不会这么不顾一切?答案已经确定,但是她却看不透祁亦言的想法。祁亦言凉薄的手握着她双手,静静等着她说,拇指在脉搏处徘徊,滚烫的血液流动,是生命的象征。大概是怪癖,他似乎对此十分热爱,甚至入魔,只有这样紧紧的拥抱着,占有着,听她的心跳,感受她,嘴里说出的誓言,他才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