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庄冬卿不多心,都不能够。
他……是不是那天把岑砚气狠了啊?
庄冬卿挠头,有些苦恼。
但这点烦恼刚起,便被六福拿来的糕点吸引了注意力。
“少爷,今天起得太早了,早饭你都没怎么用,呐,柳总管备的鲜花饼,让您醒了垫垫肚子。”
庄冬卿鼻子动了动,闻到了浅淡的玫瑰气息。
接过,一口咬下去,外皮的酥软糯、粉绵,内里的馅一暴露,浓郁的玫瑰香气便侵占了口舌鼻腔,庄冬卿恍惚间好似置身于整座玫瑰园内。
好香啊。
断面是明艳的玫红色,以新鲜的玫瑰花瓣为馅料。
“唔,吼吼吃哦!”
庄冬卿咀嚼得口舌不清,“来,你尝尝。”
说完便掰了块干净的塞到六福嘴里。
不一会儿,主仆两排排坐,一人手上一块鲜花饼,一杯水,吭哧吭哧地吃。
刚还在想岑砚是不是生自己的气,吃起来,庄冬卿倒是又庆幸岑砚不在了,这样六福也可以坐下来,同自己一道吃糕点,不必顾及什么主仆礼仪。
连着吃了两三块,庄冬卿打了个嗝,饱了。
六福生怕他噎着,嘴里叼着饼,手上半分不停歇给庄冬卿的空杯掺水,让他赶紧喝了顺顺。
又两杯水,摸着肚皮,幸福人生。
车帘忽的亮了,庄冬卿掀开,一缕金光打照得他脸庞发亮。
“出太阳了,六福。”
不一会儿队伍停歇休整,庄冬卿拉着六福坐到了马车外去,晒太阳。
岑砚下车走动的时候,便见庄冬卿坐在马车前端的车沿子上,阳光拢着他整个人,彷佛在发光,声音细碎,但岑砚都听清了。
“鲜花饼好好吃哦,府里的阿嬷真的太会做了~”
“这么新鲜,肯定是出发前才做好的。”
“唔,上京不适合花卉生长,云南那边的植物才叫好呢,不知道本地的鲜花饼是不是更好吃。”
一张脸言笑晏晏,双腿搭下来,仗着马车高,一甩一甩地晃荡,没个正形。
岑砚心里刚嗤一句,还小,转念记起庄冬卿还未及冠,确实还小,又默了。
说的话倒是都对,确实是现做给他们带着的,封地的玫瑰也较之上京的,更为香甜。
又瞧了一阵,确认六福稳稳拉着庄冬卿,人应当不会掉下来,在庄冬卿对春猎烧烤
的期待中,从他身后回了马车。()
车内无人,柳七也下车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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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摆好的一碟子鲜花饼静静躺在案几l上。
岑砚不爱吃京城鲜花做的,总觉得不够好,摆了一早上也没动一口,眼下瞧了瞧,鬼使神差拿起了一块入口。
还是不如封地的。
但胜在新鲜。
岑砚久违地想到了封地的山水湖光,天地开阔。
雪山,碧湖,蝴蝶谷,梯田,石林……彩云之南……
右手下意识按到左腕的珠串上,岑砚闭目。
忽然懂了自己为何不厌烦庄冬卿,庄冬卿身上没有一点京城人士的城府,说话要拐几l道弯儿,他倒是很像封地长大的孩子,开心了就笑,生气了就恼,什么都写在脸上,明白简单。
岑砚静静把那块鲜花饼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