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岑砚心情是复杂的。
甚至细辨,还有些陌生的恐惧掺杂。
无他(),他在这方面?[((),运道实在不大行。
但他也没有后悔过。
无论是当初质问母妃,还是后续去找陶太妃。
都不是什么愉快的过往。
但他不曾有悔。
痛苦而清醒地活着,总好过麻木地含混度日。
故而问出这一句话,他也不会收回。
只是岑砚不知道,答案会不会再度刺痛他。
至今他仍搞不清楚庄冬卿坚定想离开王府的决心来自哪里,但不妨碍他想出了数个,其中……
岑砚垂目一霎,再度看向庄冬卿,等他的答案。
庄冬卿……有些懵。
“怎么,突然这么问?”
岑砚只道:“之前也问过一次的,只是没有深究过。”
“多,多早的时候?”
他怎么完全记不得了。
岑砚眉目肃然,“你刚来王府,和我第一次聊养育这个孩子的时候。”
那,确实是很早之前了。
那个时候,庄冬卿摸不清岑砚的性子,还有点怕他来着,哪里能像是今日……
莫名觉得认真谈话的话,氛围太暧昧了些,庄冬卿不由从岑砚膝上直起了身子,坐了起来。
当初,那场对话说了些什么来着?
哦,说产业的事。
但现在岑砚已经给了,不仅京城内的,封地的产业前前后后也归给了自己许多,庄冬卿早就觉得够了,但据柳七的说法,还只是部分,他还在整理着,后续还有。
既然产业都给了,那定然不是在乎资产。
想到这个地方庄冬卿又觉得有些好笑,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岑砚从来没有说过他不愿给,相处中对方也不是个吝啬的人,一直在意的只有自己罢了。
嗯,事关生计,不能不在意!
这个念头放过,再往回倒。
哦,问他能不能为了孩子留下,他有个身份,孩子的身份也才理所当然。
然后他当时的回答是——
他们不是两情相悦,就没有必要硬凑在婚姻里了。
他已经接受了这个孩子,并且会好好养大,希望日后拥有自己的人生。
嗯,他不快乐,孩子也不会快乐的。
现在……
庄冬卿看向岑砚。
洗漱好的男人只着寝衣,躺在自己床上,方才看着的书本已经被放在了一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彷佛在温柔地等待自己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