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所疑虑,这些都可以稍后再议,我们应当第一时间掉头逃生才是啊,公子!”
庄冬卿忽然看向李央,问他:“王爷素日里对六皇子如何?”
李央:“挺好的。”
虽然态度不好,但是该教给他的,乃至大头的功劳,都没有藏私与独占过。
平心而论,比那些嘴上说说,却行为上不出力的,好多了。
门客赶紧道:“掉头快走,途中我们皇子定会护世子周全的,公子不必担忧。”
庄冬卿笑了下,笑得门客心头打鼓。
庄冬卿:“我不担忧。”
往外探了探头,阿嬷就站在马车下不远处,瞧见庄冬卿,对他点了下头。
庄冬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世子已经走了。”
心念电转,门客反应过来,蓦的摊手大嚎一声,“公子何苦来哉!”
李央愣了愣,也意识到什么,看向庄冬卿。
去了忧虑,庄冬卿再没什么心理负担,这才如实道:“若是两个师的私兵,所有人都掉头,必定会追,人数差距过大,这里又已经进入了山脚范围,虽不深入,但他们从山上绕道,怎么都拦截得住人,跑不掉的。”
两万人抓两千个,庄冬卿都不知道对方该怎么输。
更不消说他们人生地不熟,对方却背靠着盐场,日日在此处操练。
但人性使然,
对方必定想以最小的代价擒获他们。
大部队不动,只派出十余人护着岑安走,谁又能想到在没有任何风声与苗头的情况下,放着舒适的马车不坐,会有人骑马带那么小的孩子一道?
庄冬卿的手捏紧,缓缓,又松开了来。
庄冬卿:“现在山上的人按兵不动,是因为大部队还在这儿l。”
“离他们布置的伏击地点,还有一定的距离。”
“而且我们现在也不能掉头,世子已经走了,一旦掉头,必定会引起大规模的追击。”
门客的心已经凉了:“所以我们当作鱼饵,继续往前走,为世子一行拖延时间,才是庄公子心里的打算……”
什么商讨,什么询问,都是不过是意图拖着他们,不让他们发觉异样逃跑罢了。
庄冬
卿:“其实我也不很确定。”
“也不一定的。”
或许什么都没有,只是他杯弓蛇影,不愿意冒一点点风险。
门客已然崩溃:“庄公子你到底……”
庄冬卿打断道:“但走近就知道了。”
庄冬卿看向李央:“我们落入‘山匪’手中,总好过世子落入‘山匪’手中吧?其实皇子该感谢我的,若是世子在此,王府必然投靠其背后的势力,现在皇子配合着王府继续向前,待此间事了,王爷必定会感激您对世子的回护。”
门客:“那也得事了之后有命啊!”
庄冬卿:“富贵险中求,若无此事,定西王府凭什么非六皇子不可?”
李央听懂了庄冬卿话语里的意思。
胸膛几起几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