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叔,刘叔叔?”李四季喊了两声。
似乎也觉察到自己的异常,刘广胜快速的反应的过来。
摆了摆手,挤出一丝笑意说道:“谢谢你,小同志。对了,你怎么称呼?”
李四季不敢托大,这可是跟陈立功有故事的男人,而且似乎十八年前还有着什么约定。赶忙回道:“刘叔叔,我叫李四季。”
刘广胜有些吃惊的看了一眼李四季。
“牧野山菌是你名下的?”刘广胜冷不丁问了一句。
李四季有点吃惊,这位怎么看都不像是生意人,毕竟住在国棉四厂的家属院,按理说应该是国棉厂的职工吧?
“是的,叔叔。”李四季也不隐瞒。
“嗯,做的不错。农民们本来收入就少,你这么做,也算是积德的好事儿。只是这个生意,没有什么技术性,不过还好,你有先发优势。”刘广胜此时似乎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在李四季眼里变得高大起来。
如果不是自己心智足够坚定,恐怕会下意识的问一句:“你也是重生人?”
起码这种一针见血的评论,在李四季身边遇到这么多的人里,没有一个能如此做到。
诚恳虚心的点了点头,李四季并不打算接话。
按照上一世自己的处世之道,对方既然主动开始说了,那就不是让你去反驳的,而是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发表的是自己的看法。
果然。
刘广胜顿了顿,抿了口茶,继续说道:“你来郑市,不是单纯的要替人带话的吧?”
李四季点头称是。
“打算看看证券业务,学习学习。”
刘广胜听闻,笑了笑,也没有多说。
两人有一句没一搭的聊了半个多小时,李四季告辞离去,刘广胜也没有留他吃饭,只是问了住在哪里。
走出国棉四厂家属院。
李四季有些云山雾罩,不明所以。
不知道陈立功跟这位刘广胜有什么恩怨,但是单从认知来说,刘广胜远远不是一般国企职工能比拟的,甚至于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尤其是对改革开放有一些不同于旁人的见解。
这些见解当下来看,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但是李四季知道,再过三五年,国企大量的倒闭潮来临,这些以工代赈、鼓励转型就业的观点,是多么的明智。
而刘广胜一句:“听说鲁县已经把煤矿开采权给卖了?”直接让李四季额头上出现了一层白毛汗。
如今是1992年,还不是上一世记忆里的1995-1996年的国企倒闭潮,鲁县的这一操作,可谓是在一定程度上造成国有资产流失的嫌疑。
只是一想到刘广胜那个看似十七八岁女儿的大眼睛,李四季就莫名的感到熟悉,这个人如果没有意外,自己上一辈子一定认识,而且很熟悉。
但是当年那个人不姓刘,那这个念儿跟那个念儿有什么关系呢?
想不到答案,李四季干脆又去了证券公司。
拿着身份证明等一大堆资料,又多花了十几块钱,李四季顺利进行了开户。
也就意味着,只要接下来李四季将钱存入指定账户,就可以进行股票交易了,而且当下虽然只是开了沪市交易权限,但是也足够了。
足足又等了两天。
进入了五月份。
李四季苦等多日,陈立功的司机老张终于来了,带来的还有一包包现金,百元大钞。
足足一百五十万。
这是当下牧野公司在不影响采购、薪资支付、五一店面经营等经营前提下,能够利用的所有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