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依见状使劲摇着头,几近崩溃,她道:“不……不是,清言你听若儿……”
段清言忽然上前,一把捏住了她的喉咙,微微用力便将她提了起来。
林若依因痛苦,开始疯狂的挣扎,却好似蚍蜉撼树。
段清言冷声道:“若你再敢踏入这里半步,本尊立刻杀了你!”
说罢,他便一把将林若依丢了出去。
这女人几次三番挑战他的忍耐极限,去碰她不该碰的人,早就令他杀意翻涌。
若不是她不肯将歃血剑移主,怕是早就死了。
林若依刚一落地,便开始剧烈的咳嗽,过了片刻才停歇下来。
她抬手状去唇边血迹,看向宫千亿眼中杀意再无遮掩。
她忽而起身指向宫千亿,对着段清言怒道:“是他出言击我在先!又将那滚烫的茶壶砸到我头上!段清言你这般护他,致我于何地,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即使你不为我,你也要为了你的至尊之位,为了你心心念念的歃血剑,为了你的益友灵剑宗,为了你的清风门考虑!”
宫千亿闻言心内忽然有些慌乱,他知晓段清言对他十分感兴趣,但这兴趣同林若依口中的那些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
虽然他痛恨禁脔这个词,但在段清言心内,他又何尝不是一个禁脔,一个玩物,一只雀儿。
想到此处,宫千亿突然开始发抖浑身上下如坠冰窟。
段清言好似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他闻此一言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搂得宫千亿更紧了一些。
忽而,他开了口,他淡淡的道:“那又,如何?”
宫千亿闻言忽然愣在了那里,他听那男人又道:“我的千亿,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对的。”
段清言的话好似一团烈焰,瞬间融化了冰川。
宫千亿好似看到了旭日东升,照亮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他好似看到了百花齐放,姹紫嫣红替代了腐朽与残垣。
沉沦
那光芒令他温暖,那盛景令他沉沦。
他贪恋这温暖,贪恋这光芒。
他心知日头总归要落下。
但至少在西沉之前他可以肆意狂欢。
肆意置身于花海,肆意置身于暖阳。
“滚!”
男人清冷的嗓音再度响起。
这声音好似一个信号,所有的梦境都要戛然而止,都要由他亲手打碎。
他本不想做仇恨的傀儡,他也想肆意去爱,去争,去抢,去占有,去掠夺……
但他生而为人,他生而为人子。
杀母之仇杀父之债,焉能不报。
他无法手刃仇敌已是不孝,如今又怎能为情生出恻隐之心。
段清言的所作所为,终会受到报应。
而他必须做那燎原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