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格格会说些利益交换,或者相帮互助的话,但奶茶都喝了好几盏,她也只是干坐着不怎么说话。于是耿清宁只能绞尽脑汁找话题,钮祜禄格格倒也配合,无论耿清宁说什么她都能搭上两三句,而且言之有物不似敷衍。看着钮祜禄格格打算在兰院把板凳坐穿的架势,耿清宁是真的有些发愁了,未来的太后娘娘又不能完全忽视,可她们二人真的尴尬死了好吗。幸好,葡萄领着全公公来救她了。全公公是苏培盛的徒弟,本家姓全,自从跟了苏培盛,便随了苏姓,以全为名。为了和苏培盛分开,是以大家都喊他全公公。他长着容长的一张脸,说话做事全都一副笑模样,对谁都一团和气,此刻立在地上打了个千,“给耿格格、钮祜禄格格请安,主子爷这一会儿便到了,说是晚点也在兰院用”这应该算是报喜,自然是要赏的,耿清宁一边让葡萄拿荷包赏他,一边偷偷拿眼去瞧钮祜禄格格,见她低头拿起茶碗,仿佛什么都未听见。耿清宁突然福至心灵,或许从早到晚,钮祜禄格格等的便是此时,四阿哥来到兰院,正巧钮祜禄格格也在,若是自己有心,再推上一把,今日便是她的大喜日子,二人之间的盟约便成了。这并不是什么难事,钮祜禄格格有些屈辱的想着,对于耿氏来说不过顺水推舟而已,在这府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保证自己永远受宠,多个帮手总归是好的,况且耿氏又只是汉女,而这大清朝终究还是满人的天下。没有人会拒绝的,钮祜禄格格笃定的想着,她自小便比别人沉稳些,也甚有耐心,可来贝勒府已经整整三日,四阿哥连她的院子都不曾踏足,她必须要有一个机会,来提醒四阿哥府里还有她这个满蒙大姓的格格。虽说她也不想屈居耿氏身后,可福晋连面都不见,李侧福晋又是那般不好相处,思来想去竟还是耿氏身边最好下手。钮祜禄格格默默的喝了一口奶茶,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她不能急,不可以急,这些都是暂时的,只要再忍一忍……前院,四阿哥先去看了弘晖,检查了他的功课,父子俩说了一会子话,然后又在书房里略坐了片刻,这才起身到兰院来。小宫女远远的见了前院衣服,便高高的挑起帘子,四阿哥这边还没进门,便闻着一股子奶茶香,只是甜滋滋儿的,倒是跟兰院的主人很像。二人福身在亭中,四阿哥仿若未见,只伸手扶起耿清宁,眼神在簪子上打转了片刻,满意的点点头。耿清宁对这个簪子自然也是一百个喜欢,可是屋子里还有旁人,说什么都难免有炫耀的嫌疑,四阿哥也是,屋子里多了一个大活人竟没看见。钮祜禄格格倒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她又福了一次,“妾,钮祜禄氏,见过四爷”四阿哥漫不经心的看向蹲在地上福礼的钮祜禄格格,却松开了握着耿清宁的手,拿起茶碗放在手中轻撇茶沫,慢条斯理的问道,“哦?”耿清宁知道四阿哥这是在问她,可是她就是看天看地看茶碗,不肯开口说一句话。出于对未来养老生活的考虑,她不愿意当面给钮祜禄格格没脸,但是若是开口将钮祜禄格格引荐给四阿哥,她更做不到。其实一开始她就明白,自己和四阿哥不是对等的关系。当然,她也没想过把四阿哥当成独属于自己的丈夫,可目前的情况是人已经进了贝勒府,不出意外的话,下半辈子只能和他绑在一起,死了也要葬入他的妃陵。若四阿哥主动去找别人,她大可以当自己是只鸵鸟,只要把头埋在沙子里便什么也看不见,可若是让她亲自开口把四阿哥推给旁人。
耿清宁不愿意。钮祜禄格格觉得腿都有些酸了,才听见四阿哥的叫起声,她抬头一看,只见耿氏低着头坐在塌上,一句话也不曾说。鼠目寸光的汉女,竟这般没有成算,钮祜禄格格心中微沉,勉强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厚颜打扰耿格格半响,妾身这便回去了”钮祜禄格格的脚步很慢,盼着能有喊住她的声音,却只有葡萄殷勤备至的给她送了出去。见钮祜禄格格走远了,葡萄脸上这才露出些不忿来,整个院子里的人包括扫地的小桂子,都知道钮祜禄格格打的什么主意,偏偏主子还给她三分好脸色,要他们说,就不该叫她有见到主子爷的机会。耿清宁情绪雷达的警报声终于缓和下来,她眼角扫视一圈,见屋子里没有别人,这才慢腾腾挪过去,坐在四阿哥的边上,大着胆子拿走他手中的茶碗。耿清宁一边将四阿哥的手当成玩具把玩,一边偷偷拿眼去瞧他的面色,“你生气啦?”四阿哥黑沉沉的眼珠子盯着耿清宁的眼睛,只见她悄悄的躲开,一脸心虚的模样。现在倒是知道怕了,刚刚是谁敢装哑巴一句话不说,还有此刻,明明知道他生气了,还敢巴巴的凑上来。身边人虽还是黑着脸,但莫名的,耿清宁就是觉得他心情不错,虽眼神移开不敢看他,但是却把身体靠得更近些,甚至把脸放在四阿哥的肩窝处。“别生气啦,好不好?”耿清宁边说便晃悠,四阿哥的身子都被她带着摇晃起来,连带着最后那点子火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四阿哥叹了一口气,伸手搂住她,耿氏性子绵软,又是一副天真烂漫姿态,必是以前府中人口简单,没有那么多得糟心事,而且她又身为最受宠的女孩儿,被家人保护得实在太好,连被人欺负到头上都不知。她这般性子虽说难得,但宫里府里都是人精,极容易被人利用,是以当下只能细细的教她, “你自己尚未在府里站稳脚跟,如何能将爷引荐于他人,若是以后有了阿哥需要帮手,再找个没跟脚的便是了,钮祜禄氏因着她的姓氏,必不会甘心屈居人后,你离她还是远些为好”见耿清宁瘪着小嘴,有些委屈的样子,四阿哥安抚的摩挲她的后背,“你若是觉得无趣,让下面的人去外面给你淘些新鲜玩意儿,或者养个猫啊狗啊得,用来打发时间倒是不错”耿清宁靠在四阿哥怀里,回想历史上的钮祜禄氏,好像确实进府好几年才生下弘历,是有意为之还是缘分未到?四阿哥察觉到手中没了动静,低头一看,怀里的小脸一副迷茫的模样,他露出了进来的第一个笑容,“傻姑娘,知道你想不明白,安心听话便是,爷必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历史本就迷雾重重,还任由胜利者随意书写,耿清宁觉得自己想不明白也属正常,飞快的把那些东西抛至脑后,开始思索今日晚点用什么。耽误了这一会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