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枝明显松了口气,也拆开一颗糖放嘴里,两人趴在栏杆上,一齐看向头顶的星空。今夜星光灿烂。突然,顾九枝道:“江潮,我有很多很多的糖。”“所以呢?”“所以,戒烟吧。”江潮一怔,转头看向顾九枝,漫天耀眼的星子下,那女孩伸出手来,手心里,是许多颗五彩斑斓的糖果。就像天上的星子一般,闪闪发光。小贼江潮没来月经,但顾九枝的月经,却是真的来了。“怎么提前了五天这么多?”一早上醒来,小腹就传来熟悉的胀痛,带着隐约的下坠感,顾九枝去洗手间一看,内裤见了红,她忙换了干净内裤,又贴上卫生巾。顾九枝的经期一向准时,顶多会偏移个一两天,这次提早太多,她有些意外,但仔细想想,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江潮的影响,江潮也正在月经期。“‘同步月经’么?”虽然听说过女孩子们住一起久了,月经时间会趋于同步,但顾九枝是第一次体验到这个,心中总觉得怪怪的。还有糟糕了。来时还是大夏天,顾九枝就给自己准备了热水袋,其实就是因为她也痛经,每次都需要热水袋缓解,但这次,热水袋还在江潮那里。她每个月算着时间把热水袋给江潮,江潮用完才会还给她。算了,等下去小卖部看看有没有卖吧。“没有,还没到冬天,我们没备货。”在货架上找不到想要的东西,顾九枝直接问了收银的阿姨,得到一个令人失望的答案。她只好捂着已经开始疼起来的小腹,回了教室。因为痛经的关系,顾九枝今天一整天,都不怎么活跃,她的文具总算逃脱坠落的魔爪,安安生生地在文具盒里呆了一整天。江潮:“她怎么不看我了?”以往,一天课上下来,顾九枝总会回头偷偷看她几次的。江潮上课的一大乐趣,就是数顾九枝一共回头看了她几次,但今天一天下来,顾九枝一次都没掉东西,而且,顾九枝好像蔫掉了。就连她制霸的回答问题环节,也不见她举手了。她不对劲。江潮仔细观察了一番,见她始终坐在桌子上,手捂住小腹,心中浮现起一个猜测,江潮戳了戳顾九枝,刚想问,郑红柑就从第二排窜到了倒数第二排:“顾九枝你是不是不舒服?”顾九枝苍白着脸,意外地看向她。自从上次考试过后,郑红柑便学得很起劲,似乎不甘心被顾九枝碾压,平时上课也铆足了劲儿跟顾九枝抢回答的机会,一副要跟顾九枝别苗头的样子,但没想到,她会跑来问顾九枝这样的问题。顾九枝没什么力气,细声细语地道:“嗯,我痛经。不过没什么,习惯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说起这种私密话题总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但顾九枝自己觉得没什么,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有什么好藏着的?不过,听了她的话,郑红柑脸红了红,别别扭扭地道:“那要不要去校医室啊?我刚好有空,不然我带你去吧?”女孩子们,都好可爱啊。顾九枝笑笑:“没事的,我还行。”郑红柑反而显得有些失望。两人聊天这会儿,江潮陡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几步跨出教室。这时候已经在打上课铃了,她这样跑出去,教室里的同学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人敢问她去干嘛。正好是老霍的课,老霍虽然是班主任,但教的是历史,讲起上下五千年来头头是道的,这会儿正讲到秦朝统一度量衡,便见江潮一阵风般跑到门口。“报告!”全班同学霍然转头,看向门口。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江潮也没什么表情,就只是在那里等着老霍开口。她似乎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奔跑,头发略显凌乱,汗珠胡乱地顺着下巴流下,看着有些不羁,又显得很飒,饶是都怕这个小霸王,但仍然有同学露出花痴表情。她好a,她以后如果分化了,肯定是个alpha吧?要是分化成顶级a,那脾气坏点,好像也没关系。老霍皱皱眉,没问什么:“进来。”江潮迅速走了进来,路过顾九枝时,从宽大的校服里掏出一个东西,不动声色地扔到顾九枝膝盖上,动作干净利落,除了旁边那桌,班上没同学发现,就连老霍也没注意。顾九枝膝盖一沉,待看清是什么东西时,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惊喜地看着江潮,后者隐晦地指指她的小腹,顾九枝唇角一勾,抱着那只热水袋,把它往小腹贴了贴。暖呼呼的,疼意很快减轻了。身后传来拉开椅子的声音,江潮落了座,顾九枝嘴角,悄悄地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