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宋浩拾得魏清嵐侍女给萧椯的牌子,前往香雪海与她幽会,为缓解她忧愁哀怨情绪,主动提议给她一副和她长姐相似的面容,为此前往王郎的院子,诱骗紺珠出逃,从而割下她脸,制成人皮面具。
大司徒知道他们俩有私情,並做出这等事后怒不可遏,但当时宋浩是宣告天下的状元,女儿又以死相逼不许他杀情郎,为断绝这段不相匹配的姻缘,就隱瞒真相,主动给下属高泉牵线,成就他和高縭的婚事。」
高泉听到此脸色既震又惊,狠瞪了宋浩一眼。
「客栈那位乐籍女子也是你杀的?」温縈问。她是在画舫看到那个相似的绣绷才恍然大悟,维福客栈床沿藏的绣绷其实就是证据,它不是没绣完,而是在述说女子没有脸,同身旁男子有莫大关係。
刺绣上的男子从风姿身段看,几乎同宋浩一模一样,腰间还佩有相同玉坠。
「那名女子是紺珠的丫鬟。」温緹阴沉沉笑说。「她和老鴇等人做假口供,看到他们逐一被杀,害怕自己是下一个,就要挟宋浩给钱,想逃之夭夭。」
「而宋浩赶到客栈第一件事,就是杀了她。李明为自己将来仕途得到他扶持,就做了帮凶。」
「我从未杀过人,只是负责销毁证据,萝萏也是他杀的。」李明慌忙撇清说。
「宋浩不是赶去维福客栈。」温縈纠正说,「他那段时间一直往返於扶风县衙递送大理寺文书,那个丫鬟也是因此特意选在扶风县的客栈等他。」
她转头看向温緹。「而宋浩之所以承揽送文书的差事,是他已经发现哥哥你在扶风县活跃,並找到你的窝点。他故意深夜装得鬼鬼祟祟的模样,吸引人跟踪,村民那次不成,又吸引黑衣女他们前去。」
温緹意味深长笑了笑。
她心里起了几分微妙,哥哥是故意暴露他在扶风县的行踪,想把萧椯拖进去。萧椯这个笨蛋,平日心高气傲、目中无人,搞得几帮人都想置他於死地。
「好了,现在真相大白。」温緹拽着她手,往地窖外走。「现在害过我们父母,还有害过紺珠的人都被抓,等明日瑶经大会上,再解决魏达諳父女,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他贴近她脸庞嗅了嗅,心满意足说。
「哥哥打算如何解决魏氏父女?」温縈好奇。
他嘴角一丝嗤笑。「「人脸哪是轻易就能换的?只是贴皮的技巧更高明些。」
「那万一魏清嵐不来呢?」温縈说。她猜测哥哥是打算让魏清嵐当眾出丑,进而使魏达諳声名扫地。
「她一定会去,就是爬也会爬去。」他篤定。
老仵作劈好柴火,再往上面倒油,推车正要全部倾倒进去,手猛地一抖,推车把手內侧竟然有一枚粘住的短钉。
温緹见状稍微分心,随之跟着一抖,温縈拿针扎进他脖子里。
两人中了麻药,双双倒下。
地窖下面的人听到推车运木柴声,知道命不久矣。高泉不免恼火看向郑祈。「你既没害过他们,为何不让她带你出去?」
若是有人能出去,哪怕嘶喊一声,他们也有活路,偏偏郑祈如同木头一样,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