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自己那坏习惯又没收住,下意识戳捏手指,声音软了好几分:“你在生气吗?”秦玚心里被挠了似的,有气也全磨光了:“没有,我不会生你气。”“白鹤”秦玚叫他,完全没了脾气:“你就不能多为自己想想?”多为自己想想……白鹤觉得他已经很为自己着想了,他努力做过许多自己喜欢的事,虽然上辈子以猝死为结局,但至少他一直在努力争取自由。夜已深,秦玚要走,白鹤罕见的出现了不乐意的情绪,但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盯着秦玚开门出去,然后万籁俱寂。白鹤收回目光,心里似乎有一块地方变得空落落的。秦玚去了隔壁休息室,白鹤将私心深深埋藏,他其实想让秦玚留在这里,病房里有多的空床位。可他没说。他注视着门,一动不动,直到困意袭来,他才慢慢缩进被窝里,将被子拉起来盖住半边脸,只露出眼睛。被捂的快喘不过气了,白鹤才撩开被褥,他大口大口的喘气,脸上有一层细汗。心口似乎没那么闷了。白鹤稍微满足了些,闭上眼,很快陷入睡眠。他的觉一向很浅,前段时间尚且好起来些,这天晚上似乎又有些不太乐观。不到六点,白鹤睁眼,他掀开被褥坐起身,迷离着眼,足足呆坐了半分钟才清醒。白鹤翻身下床,去洗手间上厕所,用医院提供的一次性洗漱用品清理干净自己,然后开门出去。清晨的医院很静,干净的阳光从窗外落在走廊地板上,蓝色调的医院像被镀上一层水晶。白鹤穿着一次性拖鞋,他甚至能感受到地板的冰凉,早晨独有的清爽感将他包裹住,一夜的迷糊这会儿全清醒了。他去护士站咨询最近的早餐店,护士长姐姐告诉他可以去医院食堂买,白鹤点头谢过对方,踩着不太合脚的拖鞋,乘电梯下楼。医院食堂在一楼,途径院里后花园就可以看到,白鹤去的早,几个窗口前都没什么人排队,有也只是上了年纪不喜长睡的老人家。白鹤买了两杯瘦肉粥和一些早点糕,打早饭的阿姨瞧了他一眼,又给了他一个大鸡蛋。白鹤谢谢阿姨,手心里握着热乎乎的鸡蛋往回赶,路过花园的时候,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稍纵即逝,他站定,却已经找不到那抹人影。他只觉得熟悉,要让他说出是谁,还真不能。白鹤继续往病房赶,电梯上乘,叮一声开门,他刚要抬腿往外走,正巧就撞见满脸戾气的秦玚站在外面。秦玚很明显有些躁郁,瞧见白鹤,那股劲又压下去了,他伸手拉起白鹤的手往电梯外走,回头问:“你去哪了?”白鹤看看手上的东西,秦玚顺着他的视线去看。“……”alpha安静几秒,转身站定,也没松开白鹤的手:“什么时候醒的?”“差不多六点的时候。”白鹤观察秦玚的神色:“你找我?”“嗯。”秦玚将白鹤带回病房,按住肩膀让白鹤在椅子上坐下,自个儿去倒了杯温水喝:“我以为我起床算早了,结果过来一看,你人不在床上。”白鹤沉吟,他将早饭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没怎么睡着。”秦玚看看早饭,撩起眼皮再瞅瞅白鹤,笑:“为什么睡不着?”
“……”白鹤唇珠动了动,答非所问:“早饭,给你也买了。”没得到想听见的回答,秦玚也不恼,过来拿起那杯瘦肉粥,反而自己替白鹤解释:“你的信息素在失衡期,少了我的信息素安抚,会难受很正常。”“嗯。”白鹤捧着粥点头。“你知道啊?”秦玚挑眉。“知道。”白鹤又点头。这回答给秦玚逗乐了,alpha埋下些头,笑眯眯的望着安静喝粥的白鹤:“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让我留下?”白鹤闻言愣了一下。“你开口,说不定我就在这里陪你了。”秦玚手指不安生的在木制小桌子上敲了敲,那动作懒懒散散的,透露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松弛感。“……”不知道怎么回答,白鹤心里跟被猫挠了几下一样,他觉得秦玚是故意的,但他找不到证据,沉默着抬眼看坐在对面满脸笑意的alpha,却发现秦玚的眼周有些乌青。“你没睡好?”白鹤问,说着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里,黑眼圈。”这话让秦玚有些怔然,他坐直了些,笑意收敛不少:“很明显?”白鹤点头,思索片刻问:“是因为受到我信息素的影响吗?”“为什么这么问?”“你昨天说……”白鹤下意识开口,话到嘴边又转个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你昨天不是说,我的信息素可能会影响到alpha吗?”斟酌了再斟酌的言语,秦玚品了一会儿,咂摸出其中的意思:“你是指产生诱导信息素,可以让其他alpha进入被动发情?”这是秦玚昨天晚上复述给白鹤的话。白鹤听了点点头,心口有些潮热:“是因为我的信息素影响,你才没睡好觉?”“如果是呢?”秦玚眯眼,声音轻了些:“白鹤同学要怎么办?”白鹤宕机,木讷的盯着秦玚:“我可以怎么办?”语气很真挚,让故意逗人的秦玚都有些过意不去。alpha懒懒的笑了一下,声音很好听,他拿起鸡蛋剥干净壳,用卫生纸捏着递给白鹤:“逗你的,你怎么这么单纯?”“niac”秦玚单手撑着下颚,歪着些头,细长的眼睛微敛,眼尾上扬,慵懒的嗓音仿佛沉韵的大提琴:“我入睡困难,睡眠质量差,不怪你。”niac,失眠患者。白鹤一言不发,他咬了一口鸡蛋,蛋清掀开,露出里面拥挤在一起的两颗蛋黄,白鹤睫毛快速扇动了两下,含在嘴里的蛋清都忘记了咀嚼,眼里挂着喜悦:“双黄。”这种感觉很微妙,虽然不是中彩票那般大奖,但这一瞬间还是有种被幸运眷顾的奇妙感,白鹤眼里有光,亮晶晶的。这让秦玚看愣了好一会儿。“你要吃一个吗?”白鹤将另一半含有蛋黄的鸡蛋递给秦玚,弯着眼:“分你一半幸运,希望你能睡个好觉。”心里好像过了细小的电流,酥酥麻麻,赶着趟摩挲着他的心脏,鬼使神差的,秦玚没伸手,身体前倾些,就着白鹤的手把那另一把半鸡蛋咬进嘴里。白鹤的手指擦碰过秦玚的唇,凉的,他收回手,下意识捏了捏手指。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一直到这顿早饭结束,南钰和夏又一起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