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愿意为妾,我也可以下聘纳娶
书房里。
魏明霁身着大婚喜袍坐在案前,对面则坐着一个长相明艳娇嫩的女子。
此女子双眸似水,脸蛋白里透着红,长发如瀑,未戴任何发饰,鹅黄色薄纱下透出盈盈一握的细腰,曼妙绝代。眼底透着一丝狡猾,正视着魏明霁。
“你父想方设法地把你送进来,就是让你与我说这些的?看来县主的伤寒好得太快了。”
魏明霁暗暗细搓着手指,怔怔盯着对面的陈溪南。
陈溪南红艳的嘴唇泯然一笑,轻启朱唇:“魏将军不必威胁我,我们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走这一步。”
“我父是诚心诚意要与将军结交,将军看不上我也没有关系,我父依然愿意倾力襄助魏将军,阳翟军被陛下划到上都府管辖,无疑是不想让我父太过权大罢了,我父也从未觊觎过阳翟军。”
“阳翟军曾是颍川赵珵将军的楚甲,颍川之乱中赵珵将军阖家战死,阳翟军便无人统守归了朝廷,直到五年前成了上都府的师旅。”
魏明霁不苟言笑,冷声道:“溪南县主知道的挺多,都是你父告知你的吧。”
陈溪南自信满满,仰头道:“我知道的何止这些,我父当年身为赵将军的副将,阳翟军的事自然都知道。……魏将军可知道密令珮?”
魏明霁双目一亮,问道:“那是何物?”
“与虎符一样,都是用来调兵遣将的。密令珮就是赵珵将军当年用来调遣阳翟军的令符。”陈溪南忽然眉头一拧,疑声道:“魏将军手下部将难道没有告诉过将军么?”
魏明霁舒展了神色,垂眸呷了一口茶,语气轻松道:“听着耳熟,也许有人提过吧。……无用之物,记它作甚。”
陈溪南神色黯淡了下来,继续道:“十五年前,冀州刺史何峥联络各地豪强侵犯颍川郡,赵珵将军阖家战死后,我父为了保卫颍川,四处找密令珮都找不见,直到多年后听说赵珵将军最后见过南阳侯,便猜测密令珮是否在南阳侯府。”
“然我父还没来得及拜访南阳侯,南阳侯便急症身死,南阳侯府如今孤女寡母,我父怕引得南阳侯夫人伤心,便一时打消了寻问密令珮的念头。”
又道:“可此事成了我父心中一桩心结,他时常都在念叨,若当年他找到了密令珮,调城外守军与城内守军来个里外夹击,未必保不住颍川!密令珮如今是无用了,阳翟军也归了将军,可我父心结难消。”
魏明霁高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们找密令珮,打开你父的心结吗?”
陈溪南说道激动处骤然落泪,道:“将军与有宁郡主结为夫妻,将军何不帮我父问问,密令珮是否就在南阳侯府,若是在,请郡主和南阳侯夫人送出密令珮,了却我父心愿,我们颍川王府定当重谢南阳侯府和将军!”
说完,陈溪南往后跪退了两步,扑身给魏明霁一个大拜。
魏明霁正了正神色,眸子里透过一丝寒霜,沉默片刻后才道:“密令珮只是其一吧,汝父还要我做什么?”
陈溪南抬起头来,双手扶与膝上,跽坐正了,认真道:“我父知晓太子想要拉拢将军,将军为此苦不堪言,不得不娶了有宁郡主来敷衍太子和皇后,将军这般辛苦,我父也甚是疼惜将军……”
“这些废话就不要说了!”
陈溪南怔了怔,才道:“我父想让将军从阳翟军中分千人来协助我父驻守颍川……”
魏明霁冷笑一声:“呵!县主适才还说汝父不觊觎阳翟军呢,这就开始要人了。说什么驻守颍川,你们陈家的师旅不够用了吗?”
陈溪南睫毛扑闪了两下,努力让自己从魏明霁的反驳中镇静,“我父手下的确没有多少可用之人了……若是将军愿意帮忙,我父可以在朝中替将军说话,也可使一些手段让皇后和太子消停些,将军不喜欢有宁郡主,我父也可助将军休了有宁郡主,让将军另娶喜欢之人……”
“你怎知我不喜欢有宁郡主?你又怎知我喜欢之人是谁?”魏明霁高声道:“县主在我新婚之夜跑到我府与我说这样的话,难道很妥当吗?”
陈溪南急声道:“你与有宁郡主的这场婚事只不过是一场利用,谁人不知你们是被皇上皇后生拉硬扯在一起的一对怨偶,将军难道不愿意娶一个真正倾心仰慕与你的女子吗?那有宁郡主从未对你倾心过,将军何必……”
魏明霁不以为意,撩撩喜袍宽大的袖子,慢条斯理地说:“不需要你来提醒,我和有宁郡主之间是何种联系,我比任何人清楚,是怨偶还是良配就不需要颍川王府操心了。”
魏明霁神色冷静,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溪南县主今日这副不修边幅的打扮实在是无法见人,还请速从后门离开,你求我的两件事我都答应你,我即日便拨一千人到颍川,密令珮找到后我会亲自送到你手上。”
魏明霁给了身后的随从一个眼神,让其送客。
“魏明霁!”陈溪南明艳的脸上霎时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站起高声问道:“难道你真的要娶那个林星微?你置我于何地?我自五年前第一次见你就倾慕你了。”
魏明霁朗声道:“我只是一个商贾之子,配不上溪南县主的倾慕。”
陈溪南娇艳的眼眸忽然没有了怒气,痴痴看着魏明霁,语气也软糯了,“那只不过是我父当年的一句戏言,将军何苦久久耿怀于心?只要将军愿意娶我,我什么都愿意为将军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