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这些年顺东西习惯了,手速奇快,银票很快就被他收进了储物袋,丢进意识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孙道仪反应过来时,卫清已乘着小阿紫飞到半空,笑嘻嘻道:“孙师叔,你来追我呀,宗里可不准御行,小心别犯了门规。”“你……好你个卫司瀛。”孙道仪木立当场,宽大袖笼却无风舞动,显然掌中已积蓄了灵力。他对应莲子道:“应师叔,看来我们平时对门人太过宽厚,害宗里没了规矩,今日道仪就厚颜代表上四殿,给宗里立一立门规,还请师叔担待。”此时,良久没吭声的应莲子站起来道:“孙殿主,修道之人不担虚礼,只要是为了宗里好,你只管做就是。”陆凡却是皱着眉喊了一声:“师尊。”见应莲子并未理会自己,看了卫清一眼,又垂手而立。卫清见孙道仪没上当,催着小阿紫又转了回来,绕着英罗在低空盘旋。孙道仪冷冷瞥了卫清一眼,高声道:“众位弟子听令,鉴于五名尚织殿弟子与两名采灵殿弟子相互勾结,盗取宗内法宝丹药若干,贼赃确凿。现十二人全部打入幽腐洞,没有我命令,不得放出。洛百花管教不严,罚俸三年,尚织殿所有弟子断绝灵气供给三年。”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跪地的七名弟子倒是有三人哭了起来。卫清脸色也变了,定在当场。不说殿主罚俸,弟子们断供灵气三年,那幽腐洞卫清是领教过的,有墨玄方带自己进去都还是九死一生。地狱的恐怖不说,单就洞内腐物众多,全都不死不灭,以吞噬一切活物为生存的目标。英罗他们虽然有修为在身,但日夜与无数腐物战斗,总有力竭的时候,进了幽腐洞的,哪里还能活着出来。此刻就连采灵殿主都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为弟子求情,他频频看向洛百花,希望她能与自己一共同力争。可他万万没想到,洛百花依旧是那副唯唯诺诺的神情,站起身冲孙道仪略一拱手,表示认领责罚,继续回椅上端坐。卫清暗暗咬了咬牙,难怪尚织殿在宗里地位这么差,有位明哲保身的殿主,还有什么盼头。这时,孙道仪又道:“英罗,你等可还有话要说?如若供出其他重要的人等,处罚也可酌情减轻。”采灵殿主听闻,忙喝道:“孽徒,还不快实话实说。”他话一说完,所有人都望向英罗。卫清也看着英罗,见她神情说不出的凄楚。心想这位师姐对自己真是没话说,这么多年没有私心地对他好,到了这种时候,就算将他供出来自己也绝无怨言,毕竟人命更值钱。哪知英罗猛地伏下身子,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孙殿主,求孙殿主饶命,东西是我拿的,与六位师兄姐无关。”她这话一说,就是替所有人认了死罪,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殿下弟子纷纷发出惊呼声。卫清捏紧拳头,收了小阿紫落下地来。事已至此,他怎可躲在一个女人的后头?英罗身边几位师兄姐平时好处都是从英罗手里得来。虽然知道此事与卫清有关,但都存着感念之心,见英罗不肯供出卫清,还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他们心里顿时升起无边的勇气,全都跟着叩头道:“事情有我一份,是生是死都在一块儿,紫云宗弟子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孙道仪气得冷笑一声道:“不识好歹!来人,现在就把他们送去幽腐洞,我看谁敢插手。”“慢着!”卫清上前一步,挡在英罗身前。孙道仪瞪圆了眼睛:“你要怎地?”应莲子也皱眉道:“卫司瀛还不快快退下,现在由不得你胡闹。”“呵呵……”卫清猛一扬手,竟横空散出四张宗主符令,暴涨的符令立刻将主殿中央围了个水泄不通。每张符令上都写着——「奉旨护殿」。英罗等七人全被围在符令内里,卫清则背着手,站在正中,挑眉道:“我要插手,我看谁敢阻拦?”满堂哗然……诸位弟子都张着大嘴,几位殿主全都站起身来。孙道仪气得浑身发抖,飞至半空,一张张查看,只见每张符令上都确有宗主金印,当下也不敢造次,只得围着符令来回转圈,像一只暴走的陀螺。“卫司瀛……”孙道仪咬牙切齿,“你仗着宗主给你撑腰,胡作非为,我倒要看看这符令时效最多两个时辰,到时候我看你要怎么办。”卫清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下懒腰,索性盘腿坐到地上,大咧咧掏出怀里的符令数了一数,说道:“孙殿主说什么来着?一张符令的时效是两个时辰,我共有十七张符令,用掉了五张还有一十二张,三四一十二,正好四个时辰后我师父就可以出关,我也能趁现在睡上一觉,补一补被你们搅扰的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