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攸宁:“……”“一点后门都不给开啊?”江攸宁扁了扁嘴,“那我还不如去找我小舅。”沈岁和抿唇,“你都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我给你开后门是对你的不尊重。”江攸宁:“……”似乎很有道理。她本来就是开个玩笑,根本没想过要去沈岁和的律所。先不说他们律所的level,单是她跟沈岁和变成上下级关系这点,她就无法接受。正如沈岁和所说,她做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就是想往这条路上转变的。如果真要开后门,江攸宁根本不需要像现在这样一家接一家律所的投简历,她只需要和慕承远打声招呼,慕承远就会给她打点好一切。“你觉得我能成功吗?”江攸宁问他。“做诉讼律师?”“对。”江攸宁笑着说:“不止,我要做一名优秀的诉讼律师。”“要听实话吗?”沈岁和问。江攸宁的笑凝固在脸上,“实话动听吗?”“应该不太动听。”沈岁和说。江攸宁坐起来捂住耳朵,“那我不要听。”沈岁和笑了下,继续看电影。“沈岁和。”隔了会儿,江攸宁喊他,“你说我现在真的没办法做好一名律师了吗?”沈岁和看向她,她眼里是希冀、是犹疑、是畏缩、是等待认可,那双鹿眼仍旧水波荡漾,却多了一抹不自信的色彩。“能做好。”沈岁和顺手揉了把她的头发,语调慵懒,跟哄小孩儿似的。江攸宁的眼神瞬间发亮,但也只是瞬间,刹那之后又黯淡下去,“你在骗我吧?”“没有。”沈岁和关掉了投影,直勾勾地看着她,带着抹戏谑,“我说你好,你觉得我在骗你,我说你不好,你说实话不动听,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江攸宁:“……”她往后一躺,眼睛望着天花板,声音都带着几分委屈,“我也不知道。”就那种破釜沉舟之前,很想让人认可的心态。她已经很久没做那件事了,错过了学习事情的黄金期。不是应届毕业生,也被按上了已婚未孕的标签,现在的她被划分为职场上最不想要的那一类人,所以不管她有多好的学历,hr在第一轮就会将她的简历刷掉。如果有幸进入面试,她一定会被问到的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平衡家庭和工作?这是已婚女性在职场上必将会经历的一件事。沈岁和也躺了下来,关掉了房间里的大灯,只留下床头一盏昏黄的小灯,他的手顺势牵住了江攸宁的,侧过脸刚好能看到江攸宁因懊恼鼓起来的腮帮子,他侧过身子,伸出另一只手戳了下。江攸宁瞬间收回,并侧过头看他。沈岁和露出一抹恶作剧得逞了的笑,语调一如既往的慵懒,“你可以。”“真心话?”江攸宁问。沈岁和点头,“是。”她闻言高兴地在床上滚了一圈,只是滚得离沈岁和远了点儿。沈岁和长臂一伸,将她捞到了怀里。他关掉了床头的灯,在黑暗之中抱紧了江攸宁,唇刚好碰到她的耳际,“等你辞职之后,我给你写介绍信。”-北城的秋天很短,几乎是人们刚穿上了长袖和长裤,气温便开始一降再降。为数不多的几场秋雨落下来,温度渐冷。树叶伴随着寒冷的秋风,纷纷扬扬地落在地面上。末秋时分,江攸宁接到了许久未见的堂兄江闻的电话。“宁儿。”江闻说话时儿化音特别重,喊江攸宁名字的时候也别树一帜,尾音微微上扬,显得格外宠溺,“在哪儿呢?”“公司。”江攸宁从工位上站起来,到楼梯间听电话,“你拍完戏了?”“嗯。”江闻说:“昨天刚从南方回来,差点没冻死我。”话音刚落就打了个喷嚏。江攸宁笑:“你是不是还穿着t恤呢?”“你怎么知道?”江闻啧了一声,“果然知兄莫若妹。”江攸宁无奈,“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北城今年比往年都冷,别一回来就感冒,到时候跟你一起吃饭还得被传染。”江闻:“……???”敢情不是担心他身体,而是担心自己被传染。这虚假的塑料情谊。“我没事儿。”江闻说:“反正之后也不用拍戏,休息的时间多。”“年前都不接戏了?”江攸宁问。江闻:“对。我一年拍六部戏了,上山下海,上天入地,我累得不行了,决定歇一阵子。你呢?最近怎么样?”“还好。”江攸宁说:“还是老样子。”“晚上有时间没?我请你吃饭。”“好。”江攸宁一口答应,“吃烧烤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