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齐去端王府赴宴,魏璟钰见只有他一人,不见沈青妩身影,便询问起沈青妩怎么没有跟他一起,顾修齐便说沈青妩身体有些不适在家休息,今日就没有来赴宴。
魏璟钰听完心下有些不悦,暗自揣测到底是顾修齐不愿意让沈青妩来端王府与他见面,还是沈青妩真的身体不适来不了,不过他面上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只吩咐了下人领顾修齐去曲水流觞。
观云亭里,水流弯弯曲曲地流下来,一些美味可口的佳肴和精心酿制的佳酿放置在杯盘中,顺着流水沿着弯曲的水道缓缓而下,众人坐在流水旁,吟诗作对,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子恒,该你了。”一个穿圆领袍服的男子喊道。
顾修齐今日运气有点儿不好,他刚坐下没多久,就连着被罚了三杯酒。
酒味甘甜,喝起来没有烈酒的热辣,仿佛更像水果酒一般,香醇顺滑,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几杯。
等到酒劲儿上来,顾修齐反应过来,头已经有些晕了。
他想着不能再喝,再继续留下来又得被人劝酒,便想着找个清静无人的地方休息一会儿,等到酒劲儿散了才好回去。
顾修齐借口去更衣,走出观云亭,抬脚往旁边的花园里走,他来过端王府几次,知道花园那边还有一处假山,假山后面有个休憩的石洞,石洞里还有石凳和桌子,能待一两个人,他便想去那里休息一下。
只是还没等他走到花园,他就头晕眼花,连路都看不清了,脚下酸软无力,一脚踩空,人事不知地倒在了地上。
等到顾修齐揉着胀痛的脑袋醒来,却愕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跟昭阳公主睡在同一张床上,昭阳公主同样衣衫不整,形容狼狈,哭得双眼通红,十分可怜。
不用想也知道两人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可顾修齐胀痛的脑袋里竟对整件事没有一点儿印象,他只记得自己在去更衣的路上,却始终想不起来他是怎么进入昭阳公主歇息的房中,又跟昭阳公主发生肌肤之亲的。
“公主,我……”
顾修齐刚要开口向昭阳公主解释点儿什么,魏璟钰就带着人闯进了房里。
“顾子恒,本王杀了你。”魏璟钰见到床上的情形,目眦欲裂,愤怒不已,一双眼睛怒火熊熊,心头血气翻滚,冲上去就重重地给了顾修齐一拳,直把顾修齐从床上打得一头栽倒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旁边的昭阳公主都惊叫了一声,连流泪都忘记了。
“顾子恒,本王真是看错你了。”魏璟钰一把抓住顾修齐的脖子,将他人从地上提起来,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又要狠狠朝他头上砸下去。
“不要,王兄。”昭阳公主叫了一声,扑过来拦住魏璟钰,摇着头请他放了顾修齐。
“他这样对你,你还替他求情?”魏璟钰简直不敢相信,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公主,臣有罪,你不要替我求情,我甘愿任王爷处置。”出了这样的事,还被魏璟钰当场抓住,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自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但他深知此时辩解已是无用。
他冒犯的不是别人,而是昭阳公主,是魏璟钰的亲妹妹,是皇上和德妃的女儿,任何的解释只会雪上加霜,惹得魏璟钰更加恼怒,如果让魏璟钰打他一顿能消气,他就任由他打,直到他打到满意为止。
魏璟钰当真又重重地给了他一拳,直打得他往后倒退了好几步,一口血从嘴里吐出来。
昭阳公主看到顾修齐吐血了,越发慌了神,扑过去挡在顾修齐的前面,拦着魏璟钰不要再打了。
“王兄,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你再打会把他打死的。”昭阳公主竟是十分护着顾修齐。
魏璟钰看向昭阳公主的目光变得陌生,仿佛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一般,手指着顾修齐,不敢置信地道:“他对你做出这样的事,你居然替他求情?”
昭阳公主哭着道:“王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是我的老师,我很喜欢他,心里都是他,他没有强迫我,今日之事都是我自愿的……”
“公主……”顾修齐震惊地看向昭阳公主,她喜欢他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她还如此护着他,说这样的话,对她清白有损,这叫他如何自处?
昭阳公主转头看过来,压低声音飞快道:“你不要说话,你想想清楚,如果惹怒了王兄和父皇,他们会打死你的,我不想看到你死。”
“……”顾修齐闻言一震,脑海里飞快地闪过许多人和事,一时心里五味杂陈,竟是说不出一个反驳昭阳公主的字来。
魏璟钰冷哼一声:“昭阳,你还护着他,帮他说话,你看看他像是领情的样子吗?”
昭阳公主慌忙安抚魏璟钰,“王兄,我心悦他已久,今日之事,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完全与他无关,你不要怪罪他。”
魏璟钰瞪大了眼睛看向昭阳公主,他怎么可能不怪罪顾修齐,他就只有昭阳公主这么一个亲妹妹,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舍不得让她受到半点儿伤害,今日却被顾修齐摘了花,他如何不气,如何不恼,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顾子恒,你今日以下犯上,本王看在昭阳公主为你求情的份上不要你的命,但今日之事,你必须要给本王一个满意的交代。”魏璟钰恨恨地撂下话。
他一脸不舍地看看昭阳公主,这是他养了十几年的妹妹,真是让他十分不舍,但她一心要护着顾修齐,他又不忍看她伤心。
遂又恶狠狠地对顾修齐道:“昭阳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在本王心中,她远胜任何人,你自然也是配不上她的,但她自认心悦你,一再向本王求情,要本王饶你一命,为此你必须要对她负责,娶她为妻!”
让顾修齐娶昭阳真的是便宜他了,但能了结顾修齐这个挡在他和沈青妩之间的麻烦,又能让昭阳如了两世的心愿,嫁给自己心爱之人,用一些非常手段,他也是毫不犹豫的。
顾修齐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魏璟钰,决绝开口:“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