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就是嘉靖丢出的一个鱼饵,他在京师只会继续当清流党派的保护伞。
今天这样的蠢事,他绝不会停止做,嘉靖很烦。
唯一要考虑的就是,裕王暂时不能死,他说是国本也不为过。
“圣明无过皇上,裕王乃皇上之子,老天的孙子,必然洪福齐天,一路顺遂。”
严嵩开口附和着皇上的说法,却在低头时眯起了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般果断狠辣的皇上,他只在二十多年前见过,连裕王都能当做诱饵丢出去。
这可是皇上唯一长大成年的儿子,大明王朝的储君啊。
“那是自然,老天爷会保佑朕的儿子,区区小事罢了。”
嘉靖坐在龙椅上,语气平淡的说道。
下方,跪着的严嵩心里一跳,已经确认了皇上的决心,回去必须和徐阶那边商量了。
又客套了两句后,严嵩告退,正好出玉熙宫时,与匆匆感慨的吕芳碰上。
吕芳怀抱一摞纸张,笑着行礼,严嵩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在后者疑惑的注视下,慢慢走出了玉熙宫。
这让吕芳皱起眉头,却很快整理好表情,向里面走去。
龙椅上,嘉靖半眯着眼睛,已经察觉到了吕芳的到来,他睁开眼睛看过去。
吕芳怀里正抱着一摞纸张走过来,轻声说道,
“主子,奴婢核查了三遍浙江与司礼监的呈报消息,并未找到陈洪提及此事的存档。”
这是在甩锅,陈洪所做一切,皆和司礼监无关,纯属他的个人行为。
“奴婢有罪。”
扑通一声,吕芳跪下,低下头,双手高举原本怀里的纸张,声音哽咽的说道,
“奴婢一时失察,竟让底下人失了本心,恳请主子彻查,以正肃清,回归本心。”
查,必须查,查它一个天翻地覆,查它一个水落石出,让皇上安心,也让皇上放心。
一旁黄锦也跪了下来,表达和吕芳同样的态度。
这不仅仅是在表达忠心,更是察觉皇上的转变后,做出的对策。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嘉靖扫了一眼吕芳手中纸张,并没有看。
他从龙椅上起身,随口吩咐了一句,便走向八卦道台,开始今天的修行——运转龙气,滋养金身法相。
现在,还不是动司礼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