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歧玉道:“曲,你再不出来,就永远别出来了。”
曲自屋中角落而出,看着地上的郑姬,哀叹:“玉,你这是作甚?”
“这是我该问你的,曲,你骗我而归,却让这个女人进我屋,想作甚?”
秦歧玉真的生气了,他愈发平静,便代表他气得愈狠,他直接下达命令道:“将这个女人带走,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全都给我换一遍!”
“喏……”
曲捡起地上的皮毛,都不敢让郑姬在屋内停留穿衣,将人半拉半拽带了出去,而后她怎么来的,又被他怎么送了出去。
折腾一通,等他再回来的时候,秦歧玉已经沐雨更衣,正跪坐在案几后,他眼眸轻垂,着一身黑衣,一身气势让他仿佛见到了老秦王。
他“扑通”跪了下来,连玉都不敢叫了,“公子,奴知错。”
秦歧玉缓缓抬眼,“你何错之有?”
“奴不该擅自做主,欺骗公子而归,还串通李公,放郑姬进屋。”
“曲,”秦歧玉眨着他泛红的眼,说道,“再有下次,你便不要留在我身边伺候了。”
他会给他选个或山清水秀,或繁华都城,送他前去,照顾他后半辈子。
曲浑身一颤,重重趴在地上,颤着声音道:“公子,奴真的知错了,公子不能赶奴走啊。”
“公子,奴只是想带公子回国,我们得回国啊,公子!”
说着,曲忍不住哽咽起来,“王已经老了,公子的亲父安闲王身体也不太康健,他们正在选下一任储君,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想起公子来。”
“李公说会出资资助公子回国,奴这才动了昏心啊。”
他哭道:“我们不回国,以后怎么办啊,一辈子都留在郑国吗?”
“你堂堂秦国公子,日后要一辈子都给别人打工为奴吗?奴不忍心不忍心啊!我们得回国竞争储君之位啊公子。”
秦歧玉起身将曲扶起,肯定道:“我会领曲回秦国的。”
曲见他态度软和下来,哭道:“我们怎么回,我们连钱都没有。”
“谁说没有的,”秦歧玉从袖中摸出金饼,“这不就是钱么?”
曲看着金饼嚎啕大哭,“这不够,不够啊。”
秦岐玉缓缓握住沉甸甸的金饼,眼中阴霾不散,缓缓吐出口浊气,“曲,我有办法回国,你放心。”
次日一早,秦歧玉便架着牛车返回了村中,推开小院,一切都还是原样,他先去看了褚卜,确认褚卜依旧在熟睡,方才去了厨房。
等几人陆陆续续苏醒,还在愁早膳做点什么对付吃,便闻香味袭来,秦歧玉端着饭食走来。
褚时英一愣,“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家中事情都处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