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一直在做错误的选择。
裴识月胡思乱想了一晚上,等到躺在床上时,却没如意料中难以入眠,反而还做了个美梦。
之后一段时间,因为周既的事,梁望舒开始频繁出入裴家,赔偿没谈妥之前,基本上都是他替周既来上课。
但裴识月也不是每天都在家,她明年即将参加高考,暑期在盲校上补习班,而梁望舒好像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虽然离得这样近,但两人真正见到面的时间却不多。
不过梁望舒每天都会给裴识月打电话,裴识月不喜欢接电话,准确来说是不喜欢接他的电话。
因为在电话里,她说话没有思考的时间,也很怕他说了什么自己接不上的话。
所以后来裴识月又重新把微信用了回来,让十分爱打电话的梁望舒换成发语音给她,这样即使听到什么不想听的话,她也可以装作没看见。
但梁望舒一直都很有分寸,除了刚重逢时喜欢语出惊人外,之后几乎都没有再说什么让裴识月不知所措的话。
裴识月一叶障目地欺骗自己,也许梁望舒也会觉得他们做朋友,会比做恋人要好得多。
八月彻底结束之前,周既兼职的黑心公司自觉理亏,提出私下和解,赔偿款给的还算合理,事情到底算是告了一段落。
为表感谢,周既提出请裴家一家人吃饭,当然也叫上了梁望舒。
裴识月不是很想去,但周既说她不来,他根本叫不动梁望舒,她进退两难,总不能真的去问梁望舒,只得答应下来。
结果到了吃饭的那天,梁望舒却因为去见投资人缺席了饭局,直到临了才赶来喝了杯茶。
散场后,裴父裴母带着裴识星先走一步,周既去结账,裴识月和梁望舒在店外等他。
裴识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酒味,想到他去见投资人,问了句:“你投资谈得怎么样?”
“差不多了。”
“恭喜。”裴识月笑笑,“周既说你现在自己在做游戏,很厉害。”
“随便弄弄的。”梁望舒说,“有机会带你玩一下。”
她一愣,却也还是附和道:“好啊。”
梁望舒却突然认真:“我说真的,会有这个机会的。”
裴识月有些分不清真假,也不知道怎么说,恰好这时候梁望舒的手机响了,他说:“我接个电话。”
“好。”
起初梁望舒一直站在裴识月身边接电话,大多时候都在听,很少开口,等到周既结完账出来,他才走到更安静的那边去讲电话。
周既从店里拿了几颗清口的糖,问:“要吃糖吗,是薄荷味,我拿了好几个。”
裴识月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周既自己剥开吃了一颗,陪着裴识月在原地站了会,忽然开口:“好像一直没问过你,你跟望舒是高中同学吗?”
“不是,我比他低一届。”
“但我记得望舒不是在平城读的高中吗?怎么你们现在都来和城了?”
“我是高二才转去的八中,但后面发生了点意外,高二没读完我父母就带着我回了和城。”裴识月顿了顿,说,“不过我也没想到梁望舒会来和城,我以为他可以上平大的。”
“这点我也没想到,以他那个分数,当初来我们学校确实有点浪费了。”周既咬碎糖。
“嘎吱”一声。
裴识月脑袋跟着“咯噔”一声,忽然抓住周既的胳膊,“你说浪费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他高考比我们学校分数线高了快七十分,报平大是完全没问题的。”周既说,“不过我们学校计算机算是王牌专业,他高分被录取,学校平时对他各种项目开发或是比赛都是大力支持的,要是放在别的学校,可能竞争压力会比较大吧,来我们学校,起码可以专心做自己想做的项目,也算挺不错了。”
周既还在说什么,裴识月已经没上心听了,她想到上次,他平静坦然的告诉她都过去了。
什么过去。
他压根就没去。
许是注意到裴识月的动作,梁望舒很快走了过来,眼神示意周既,像在问怎么了。
“没事,就随便聊聊。”周既小声说,“我先回去了,过两天开学,我还有篇论文没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