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诗会,世兄可谓才气无双,我以为世兄当为饱读诗书之辈,怎却这般拎不清?方才若若还与我道谢呢。”进了车厢,一坐下,叶峥便道。
叶峥的夸赞在范闲听来倒似挤兑,再一想,挤兑他不等于挤兑自己吗?
他也知这非重点,重点在后半句。
“是是是。”他立挺了挺腰背,拱手,深深行礼,大声道,“谢三公子成全之恩,助我找到我的鸡腿姑娘!”
“我观世兄方才所言,似医术甚高?婉儿姐的痨病也可治?”叶峥没应他的话,问道。
“是寒痨(哮喘)。”起身站直的范闲纠正道,不是妹妹在,他直甩一句‘婉儿若是肺结核,那你不也得中招’过去。
“三公子日后家中谁有个头疼脑热的,我随叫随到。”范闲笑嘻嘻的。
范若若看的心中无奈。
这俩小孩似的,嘴上一点不想相让。
头疼脑热还用老哥你?
叶峥却不恼,满意地点点头。
……
范府
“世兄这院子倒有几分意趣?”
若范思辙在,因他年幼,叶峥或还可在他的陪伴下,在小娘子那儿顽一顽,可惜…
他都不好意思去范府家祠去看小舅子。
“下去吧。”范闲吩咐来送茶水的侍女离开,过了一会,直到听不到侍女的脚步,他看向叶峥,“现在这里只你和我,互相坦诚点吧。”
他原在儋州,无人教他,言谈措辞颇不符时情,恣意随意的很,后年纪稍长,总要融入这个世界,半被迫地学了些。
此刻,尽数丢掉。
“世兄那晚…”
“行了,别世兄世兄了,听着直膈应,叫我范闲也好,大舅子也行。”范闲打断他,道。
叶峥与他对视了眼,看向远处,“你那晚说的,自己忘了?”
心照神交,唯我与子。
范闲也望着他,好一会,挪开目光,叹了声,叹气声中却透着放松,“其实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你,挺好的。”
叶峥默然不回应。
“国足…”
却在范闲蹦出两个字后,他伸手将他拦住,目光凌厉地刺向院子后门。
范闲顺着目光看过去,努力地感知,什么也没察觉到。
过了几息。
“诶哟!”
一声惨叫!
范闲瞠目地看向叶峥。
后者已起身,一脸冷峻地往事发地走去。
他忙起身。
才出厅堂,便瞧见摔在一众陶罐上,身形肥硕一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