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暖一暖啊,我烧了足够的热水,就晓得你不会用。”
她垂着眸,睫羽晕出浅浅暗影。她暖热的手掌不一时就浑凉起来,两双手变得同一温度。
魏单抠了抠她的手心,“婉婉,这应当是我讨伐你的说词。”
她笑起来,比起白日多了不知几多灵动俏意。
魏单叹口气,扯着她坐在妆台前。
将她的手拿在眼前细细察看,一些指节处已是紫红。他轻着力道拂过,从袖里掏出圆肚白瓷罐,扭开盒盖放于台上,剜一指腹,搽在她手上。
每一处皆一一涂过。
“去年小指就生了冻疮,仍不长记性。”
手指被他揉得微微生热,心里也像放了个炭火炉,暖烘烘的,撑满了每一处空落落的角落。
“也怪我这几日忙碌,没能来看你,明知你不会买,应该给你置备一个冬期的量。”
他将盒盖重新阖上,放到妆台奁盒旁,并立着的是两个一样的用尽的瓷罐。
“手衣未戴,伞也忘记了。我记得上次来时特意和你说过最近几日恐要变天。”
耳边絮絮,平婉眼睛涩然,她斜斜倚入他怀中,细条双臂搂住他的腰。
淡淡檀香飘入鼻端,魏单眼神微动。
“今日可是去了济福寺?”
平婉有一会儿没有说话,良久闷闷回了声“嗯。”
心重重一跳,喉结滚动,他圈着紧紧抱住她。
缘何去的,魏单再明白不过。
纱帐四合,去衣同睡。
“婉婉。”
他叫得低回,似蕴了千般万般滋味。
周身黑漆漆,平婉窝在他怀里,手指抚上他面颊,仰头引颈亲在他唇上。
彼此暖热的鼻息交缠,心脏律动应和。
“阿单啊,明日桂花胰子你拿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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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烧金殿》——
将这缚我的金殿付之一炬
寄居在常宁伯府,赵令漪五年来规行矩止,不敢出错。
她安心于已然融入的平稳,可偶尔午夜梦回,盯着帐顶,内心却不可抑制地生出许多不能宣之于口、为人所知的反叛心思。
直到那日夤夜,四周阒静。她胆子似乎也大了,大到忘记繁文缛节,抛却与常宁伯府的荒唐婚约,直视太子孟祓的灼灼目光。
*
偶然间方知,孟祓的纵容和相助,不过是为了一时之趣,拿她解闷罢了。
撕开温然雅正的假象,是他笑着要将她关进他精心编织的笼。
他欲将她锁在空荡堂皇的金殿,做独属于他孟祓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