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男人应允一声,又将几人带出室外。
富丽华是对头广联盛在深水埗的骨场,这几个小姐样貌其实也还算标致,只不过嫌那边待遇太差,加上最近歹徒横行,她们通过关系暗中跳槽到口碑相对较好的和义堂旗下来。
本以为雷耀扬会有兴趣,但power看他一脸清心寡欲的样子,都怀疑他最近是不是开始吃斋念佛,似乎好久都未近女色。
时间已经接近九点,又是一夜纸醉金迷的开端,在本埠,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规模的欢场。
芬兰浴、夜总会、酒吧、马榄、麻雀馆几乎是闭眼走路都能撞到一家。
五光十色霓虹招蜂引蝶,寻欢顾客便纷至沓来,除了名声最响的旺角、砵兰街、油麻地外,大角咀、深水埗及上海街一带也甚是热闹非凡。
色彩斑斓的招牌阵下,挤满小贩摊档,沿途叫卖声不断,铁锅中鱼蛋牛杂翻滚,煮得咕咚咕咚冒,街边流莺眉飞色舞,着装暴露搔首弄姿,完全不同风格形式的「即买即食」。
有识途老马来此寻花问柳讨价还价,但说什么也不肯为胯下软趴趴子孙根多出几十块,一句仆街一句贱货,三言两语就吵得引起路人驻足围观。
站在大英豪酒家门口几个闲聊马仔碰巧凑上这热闹,时不时起哄挑衅为激烈战局再添把火。
嬉笑间,一个眼尖细佬立即拉开玻璃大门,只见雷耀扬身光颈靓跨步走出,将门口擦得锃亮的银白色佳得利eldorado缓缓开离砵兰街。
转眼间已离家八年,雷耀扬自十七岁起便只身踏入黑金江湖,加入和义堂后,拜门罗汉。
凭借过人智慧和那张巧舌如簧的嘴,他在社团内战绩显赫,十多年前被洪兴抢走的泊车、看场业务也在短短几年时间内被他尽数夺回。
在二十五岁这年,他已经扎职社团四二六红棍,并且拥有了自己的第二间车行。
金涛阁和新都会都是和义堂在附近的两间骨场,目前都由雷耀扬负责,这种所谓让男人「放松」的地方,自然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按摩。
而靠这种营生大捞油水的黑帮自然是深谙其中门道。
只摸不做的「鱼蛋档」美其名曰:「康乐中心」或叫做「茶室」,又用「女子美发厅」招徕低端客户,抑或是将一间间骨场装修得富丽堂皇合法牟利。
他们总是能钻各种漏洞绕过法律框架,作出一副正当经营的样子,掩人耳目躲避制裁。
银白色古董跑车停在上海街宝多金夜总会门口,前台泊车小弟远远见到来人是雷耀扬,立刻上前恭恭敬敬的连声叫着大佬,又小心翼翼接过钥匙把车开走。
入口处左边站着几个身材曼妙的女人聚在一起抽烟,袅袅薄烟升腾起又随风消散,鬼魅妖娆。
随着头顶处不断变换色彩的霓虹灯牌,光影仿佛在为她们重新上妆,覆盖在每张脂粉味浓厚的青春面孔,时而是蓝色,时而又变成紫色。
看见西装笔挺的男人走来,全都谄媚如蛇般簇拥而上,揽身揽势,往他坚实的臂膀上蜿蜒游走。
“雷生~好久不见…”
“耀扬哥,你好久都没来啦~”
其中一个金发碧眼鬼女见缝插针挤开另外几人,亲昵攀上雷耀扬胳膊,但好像香水味过浓,男人眉头微蹙了一下,不经意间抬手松脱掉。
“干,几周不见,怎么一个个都来发姣?”
他玩笑着,在几个女人簇拥下步入夜总会大门上了二楼,周围身材火辣精心装扮过的庸脂俗粉从他混迹江湖开始,早就司空见惯,甚至已经心生厌倦。
「无从抵挡只可以爱到发烧!」
「头晕去看医生医生在食蕉~」
「笑笑望着我说不需要退烧!」
「人狂恋中应该要爱到发烧…」
电视荧幕前,五大三粗的寸头男人搂着两个丰乳肥臀的陪酒女高歌,摇摇晃晃醉意十足的步伐在头顶镜面灯球的投射下更显逗趣鬼魅,身后沙发上坐了六七个气氛组观众,一直在为他五音不全的歌声拍手叫好。
服务生带着雷耀扬推门而入,众人目光纷纷转向他,几个辈分小的细佬急忙站起身相迎。
“啊哈哈哈——耀扬仔!我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