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那天下午在他家发生的糊涂事,齐诗允就恨不得用头撞墙。
或许他们之间的孰是孰非,真的已经算不清楚,她只能在心中祈求,不要再遇上这个极度危险的男人。
渐浓的夜色,几乎没有一丝凉风吹过,燥闷的天气让人感到不适,云层一团一团挤在一起压得很低,像是快要下雨。
下午齐诗允临时接到加班任务,一直工作到快九点才驱车从报社回到深水埗,她走到大排档和方佩兰打了个照面,又转弯到街角准备上楼。
“哔——哔——!”
两声急促又洪亮的鸣笛声在街对面响起,齐诗允转过头,看到一辆陌生的黑色凌志上走下来一个高大身影。
她的心脏猛抽了一下,好死不死,来人正是她避之不及又阴魂不散的雷耀扬。
齐诗允慌乱的环顾四周,看到男人径直朝她走来,一身灰蓝色西装外套搭配橙色格子衬衫,样子倒显得没有平时那么生人勿近,多了几分亲和力。
“最近都这么晚下班?”
雷耀扬走到她跟前,语气温和细腻,快两周没见到她,心底莫名挂念。
但跟前的女人没有回话,低着头默默向后退了几步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
男人却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又走到她身旁:
“都到楼下了,不请我上去喝杯茶?”
“雷生,寒舍不便招待,我家里也没有能入你口的茶,还是请回吧。”
“啊,我记得阿ben说过…三楼是吧?”
还没等齐诗允反应过来,雷耀扬已经直接忽略她的回答走上楼梯,她一脸错愕,只能在心里不断咒骂阿ben那个大嘴巴…
眼看男人已经消失在楼道口,齐诗允无奈也跟着上去,但一想到家里父亲的灵位,她心中莫名忐忑,目前还搞不清楚雷耀扬和程泰是什么关系,但是一定要找个理由不让他进门。
雷耀扬站在她的家门口,就像是提前做好功课一样,连是哪个门牌号他都一清二楚。
“齐记者的待客之道还真是特别,让人在门口等这么久。”
“雷生,我好像没有说过要招待你,太晚了,明天我还要上班,你请回吧。”
齐诗允冷冷开口,和雷耀扬僵持着,楼道里只有街边隐隐照进来的微弱光亮铺陈在他们的面庞上。
两人相对而站了快半分钟,呼吸和心跳都无比清晰,雷耀扬名贵腕表里的机械声转动声规律的荡漾在耳边,身上那种特别的淡淡古龙水味道…又开始蛊惑人心般的挥发出来。
“齐诗允。”
“你就这么讨厌我?”
齐诗允低着头捏紧了手里的皮包,一直沉默不语。
他害得陈家乐重伤住院,害得自己被调派到完全没兴趣的部门工作,他不肯接受自己算清楚的那笔钱,不肯划清他们之间暧昧不明的界线,他曾经见过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他的手指曾经在她体内,而她曾经在他面前高潮失态…
一想起这些,她当然讨厌。
“雷生,请你不要再出现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那天是因为你病了…发生了什么都请你不要误会,我不想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对你也没有任何感觉。”
她仍旧不抬头看他,只是耳根不自觉的发烫,但雷耀扬却轻笑一声,向她凑得更近。
“是吗?”
“那请证明一下,你说的是真话。”
几乎是一瞬间,齐诗允感觉自己被眼前的男人大力拥入怀中,他的唇紧贴着她的,一只手扶在她的后颈,一只手用力揽住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吻得热烈又充满掌控欲,开始不顾一切的攻城略地。
此时此刻,齐诗允胸腔里的呜咽声听起来都是让人热血喷张的助兴剂,即使是她用双手揪皱了他的西装想要推拒,但却只会让雷耀扬想要抱得更紧,吻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