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特意跑来给我了,没必要点,我相信你。”
言毕,雷耀扬懒懒的走至齐诗允身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衬衫衣领和袖口随意敞开着,胸前猛虎刺青若隐若现,和以往斯文形象有些出入,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性感痞味。
“好,我先走了。”
“还有,雷生,希望以后我们不会再见。”
齐诗允朝沙发内的男人浅浅一笑,说得平静从容,好像有种完成了某种重要使命般的轻松。
沙发上的男人并未开口多说什么,雷耀扬只是微微低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扶着额角,鼻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看起来一脸疲惫倦容。
这些不寻常齐诗允都察觉到了,但她还是决定起身离开,一直快走到玄关门口雷耀扬都没有吭声,连一句礼貌的再见都懒得跟她说。
当她的手就快要触及到暗金色门把手时,却突然鬼使神差的转过头,看见雷耀扬扶着墙艰难的往走廊方向走。
高大的背影突然显得凄凉起来,看起来就像是受到某种创伤和打击,齐诗允隐约看到他的手臂在不受控的发抖。
“雷耀扬?”
“你还好吗?”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男人停下了脚步,略微站直了身体,但依旧背对着她。
“…啰里八嗦,你要走就快走。”
话音刚落,齐诗允便看见他倚着墙快要站不稳。
没有一丝顾虑,她立即放下背包快步跑到男人面前,用力将他搀扶住,即使是隔着衬衫面料,齐诗允都能感受到他皮肤散发出来的滚烫和湿润。
“喂…你发烧了?”
她的手指轻轻抚在他额头试探,家里冷气强劲,可这男人的体温却高得吓人。
雷耀扬微微抬起头,从齐诗允澄澈如水的双眸中看见了自己狼狈的模样。
明明说要走的是她。
现在又回来做什么?
一男一女在走廊过道上紧挨着,彼此的呼吸心跳都清晰无比,齐诗允的手掌覆盖在男人黑色碎发下的额头上,她的指尖冰凉,手心都被他额间的汗水熏得潮湿。
“家里有药吗?体温计在哪里?卧室是哪一间?”
齐诗允问出一连串问题,也不顾上此刻举止过于亲密。
她被眼前的男人看得有些紧张,他眼里分明有疑问,有愤怒,有一丝她无法解读的晦暗。
“…你走啊,我不用你管。”
雷耀扬眉头紧缩极不耐烦,抬手拿掉她放在自己额间的手,胸口微微起伏,撑着墙艰难起身,他拒绝了齐诗允的搀扶,独自开始往卧室方向走。
他可能高估了自己对这女人的耐心,一想到那天在报社楼下她的态度,怒火就忍不住的往上窜,本港靓妹那么多,他雷耀扬家财万贯又是黄金单身汉,何必要浪费大把时间在她身上自讨没趣?
“可笑,你以为我很想管你吗?”
齐诗允被他的态度惹恼,从地板上站起时又忍不住刻薄几句。
“好心当成驴肝肺。”
男人脚步顿了一秒,没有回头,继续往卧室走。
齐诗允转过身走回客厅换鞋,开始到处翻找药箱,翻遍了整个客厅各个柜子抽屉,终于找到退烧药和温度计,拿上后匆匆往雷耀扬卧室一阵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