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渠用棉外套把自己裹成球,整个人没腰似的陷在藤椅里。在户外待久了,他鼻尖被冻出一点红,像个雪人,除了眨眼之外动弹一下都懒得。
一句话说出来超过三秒没有人接话就会变成死话题,氛围会短暂掉进尴尬里。宋星渠卡着最后一刻‘唔’了一声,促狭地眨了下眼:“不太清楚,等会他俩进来拷问他们。”
赵启霖干咳一声:“不好吧,万一人家早分了那不尴尬吗?”
林问谦不解:“早分了还这么黏糊也挺奇怪的。”
赵启霖一愣:“说的也是哈。”
郑梨桉左手把玩着手机,右手手指夹着细长的烟,看着像在发呆。她今天穿了身皮衣,跟宋星渠的内搭是一样的。不同的是宋星渠套了个棉外套还有点冷,她迎着风这么穿着也没哆嗦一下,像个冷酷的侠女。
侠女抖了下烟灰,碎发底下略显冷冽的眼瞳突然转向宋星渠。
宋星渠很敏感地看向她,愣了下:“怎么了?”
挺敏锐的。郑梨桉别开眼,她低头咬上香烟,看向门口,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没事,忽然想起一个不太恰当的词。”
宋星渠直觉她话里有话:“什么?”
郑梨桉:“灯下黑。”
宋星渠:“。。。。。。”
林问谦和赵启霖同时看向宋星渠,等着宋星渠解读。宋星渠把下巴也埋进棉服里了,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也没听懂,姐姐,您辛苦解释一下呢?”
郑梨桉还没说话,小酒馆后门上坠着的摇铃响了,舒穆白率先推门进来,秦栎礁在后面,先迈出一条长腿,目光在四周迅速转了一圈,最后锁定在他们这一桌,然后直勾勾地盯了宋星渠一眼。
感觉好像被瞪了一眼。宋星渠莫名其妙地皱了皱鼻子。
秦栎礁看来真是刚从机场下来就往他们这边赶过来了,手里还拉着一个小拖箱。饶是行程匆忙,他依然把自己收拾得很好,长款风衣盖到了小腿肚,领子卡在喉结附近,戴了顶毛线帽,刚进来那一刻脸上没有表情,深邃的五官沾了点江风的冷冽,英气逼人。
四人立刻站起来,挪着椅子给他俩腾位置。
宋星渠被夹在林问谦和赵启霖两人的椅子中间,跟着他俩挪了一下,动作幅度不大。他刚把自己重新丢回座位里,又感觉额头发凉,抬眸一瞥,正好看见秦栎礁没收回的眼神。
好家伙,这人真的在瞅他,刚进门那一眼还有点儿瞪的意味,现在距离拉近一瞥,秦栎礁眼眶泛红,眼珠子里盖了层桌灯的光点,居然有点委屈。
宋星渠越发莫名其妙了,这是在怪他没有去机场接他还是怎么了,可是他也没收到秦栎礁的航班信息啊?
位置调整过后,秦栎礁坐在了郑梨桉和舒穆白中间,正好跟宋星渠面对面。
林问谦没真的莽到贴脸追问秦栎礁和舒穆白的关系,他只是正好碰到了,又跟他们在同一个节目里,才顺口问一下。秦栎礁坐下来以后,他们就开始聊其他话题,这会儿大家比较关心的还是林问谦之后的工作安排,会在境内待多久等等。
赵启霖还单独找郑梨桉干了一杯:“他们四个都有同一档节目,过两天又能聚上,今天见的就是我们俩。”
说着赵启霖用肩膀撞了撞宋星渠:“你们下期还找新嘉宾吗,你看我怎么样?”
“我要是能推荐,第二期新增的嘉宾就是你。”宋星渠懒洋洋地把身体拔起来一点儿,“我事先都不知道他们第二期请了新嘉宾,不知道是个什么流程,你问栎礁。”
第二期新嘉宾秦栎礁目光挪过来,赵启霖这才想起来秦栎礁签第二期的时候就住在宋星渠屋里。
就这样,宋星渠和舒穆白还是到节目当天才知道秦栎礁过去了。
舒穆白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也挺好奇:“你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给我点心理准备。我们录完回去之后,我助理跟我说我直播间差点被咱俩CP粉冲爆。”
秦栎礁端起酒杯喝了口,神色嫌弃:“关你什么事,又不是奔着你去的。”
秦栎礁说完发现周围没了声,他纳闷地一抬眼,立刻捕捉到对面三位没收回去的眼神。三人一脸看戏的模样,宋星渠手里甚至还握了一把葵花子,‘咔’一声尤其清脆,瓜子皮仿佛崩到了秦栎礁的神经上,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舒穆白一无所觉,他喝了两杯人飘了,觉得秦栎礁这小子现在是牛充了气要上天,摆出了要跟他大战三百回合的架势。
秦栎礁捂着一边耳朵,他目光一瞥过去,对面三人立刻移开目光,企图找个别的话题。
但秦栎礁是个不绕弯的性子,哪怕长了几岁还是这样,他皱了下眉:“你们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