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到五月中,汤之念开始认认真真地参加ib大考,算是给这两年的学习生涯做一个交代。事实上,这两年的学习生涯,她并没有敷衍每一次的课程,问心无愧。汤之念对于新知识的渴求就像食物匮乏的旅人,再多都不嫌多。庆幸的是,她还算聪明,基本上上课老师讲过一遍的内容,她都能仔细记住。她将这些学到的知识打包放在脑海里,相信总有一天能够派得上用场。就算没有实质性的用途,可这些学习上的点滴就像是让她成长的养分,一口吃不成一个大胖子,一天一天慢慢的总会让她变得更加强大。考试将进行大约四周时间,期间节假日不休。前后两周考试内容安排不多,主要集中在节≈ap;完整章节』(),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他闭上眼,就这么肆无忌惮地躺在路边睡了一觉,懒得去想那些乱七八糟。凌晨三点,有路过的村民见到草丛里的男人,又见倒在地上的那辆摩托车,以为这人出了车祸,着急忙慌上前查看,用手探探他鼻端下是否还有呼吸。靳于砷被惊醒,睁开眼一脸茫然。那人是附近的农户,将近六十岁的大爷,正准备去镇上集市卖自家新鲜采摘的杨梅。大爷将靳于砷扶起来,操一口恒誉市的本地话,问他有没有伤着哪里,给他拍拍身上的杂草,又要给他往自己家里领。靳于砷回过神来,转头去把自己的手机找回来,给拖车的打了个电话,又问大爷:“你三轮车里的杨梅怎么卖?”大爷以为靳于砷是想尝尝鲜,给他提了一个小篮子,说:“你拿着吃,不用钱。”靳于砷接过小篮子,拿了一颗杨梅含在嘴里咬开,甜蜜的汁水在口腔里爆开,一些记忆就如这汁水一般,在脑海里炸开。靳老爷子生前最爱的就是一口杨梅。杨梅这种季节性的水果,保存期很短,一般都是当天采摘当天吃,天气凉一些可以放个一两天,但是味道却绝对不新鲜。冷藏或冷冻过后的口感也不能与新鲜采摘的相提并论。爷爷最喜欢吃新鲜的。不仅爷爷喜欢吃,汤之念也很喜欢吃。汤之念的家乡有人种枇杷,有人种桃子,有人种小樱桃,但是没有人种杨梅。去年她第一次吃杨梅,觉得口感绝妙,贪嘴多吃了一些,手指头都染了一层玫色。可惜杨梅季节短,一下市今年就再也吃不到了。她便说明年一定要多吃一些。可惜汤之念今年一早就离开了恒誉市,甚至没有赶得上杨梅上市。她能赶在杨梅下市前回恒誉市吗?没人知道。靳于砷将杨梅籽吐在手心,不紧不慢地对大爷说:“你这三轮车里的杨梅都归我了,还有你家的,全归我。”大爷以为靳于砷是在开玩笑:“你要那么多杨梅干什么?”“我爷爷爱吃,我也爱吃。”汤之念也爱吃。拖车来时,靳于砷跟着一块儿走了。他没食言,将那位大爷家里的杨梅全要了,按照往年的收成比例,一次性付了全款。之后会有人上门来收,大爷只管负责采摘。从此以后,这位大爷家的杨梅就都由靳于砷承包了。那么多杨梅,靳于砷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就都当成了员工福利,分给了靳氏集团的员工们。时间一晃而过,到六月底。一切耕耘,在这个时候有了一个满意的结果。这时的汤之念正十分悠闲地享受暑期时光。后院的葡萄架上密密麻麻的葡萄叶遮天蔽日,一串串葡萄垂挂下来,阳光从缝隙中洒下来,造不成任何威力。()汤之念搬了一张躺椅在葡萄架下,怡然自在地晃悠着,哼着歌。沈偲也搬了张躺椅躺在汤之念的身边,顺便摘一串葡萄放在手里,一边吃,一边吐葡萄籽。两个人都圆满地完成高中学业,也都取得不错成绩。沈偲更是超常发挥,进入理想大学就差一张录取通知书了。想想还挺感慨。细数在此之前的十二年学习生涯,每一年暑假似乎都带有一些压力。玩耍和放空仿佛一定会带来不可估量的恶果,只有不断地埋头苦读,才能证明自己未来不会后悔。这十二年就这么过去了,仿佛一眨眼的时间。沈偲是再也不想回头看了,那些做不完的试卷和习题填满了她的整个青春,回想起来是吃不尽的苦头。高考后回家,她第一件事就是睡觉,企图把这些年缺少的眠补回来。可是谁成想,睡着没几分钟却梦见自己高考忘了带笔,吓得她一个激灵,这一觉睡得也不香了。汤之念看着沈偲吐葡萄籽,突然想起去年在靳于砷家里第一次吃杨梅时,他说有些人吃杨梅不吐杨梅籽,会直接吞咽下去,就跟吞西瓜籽一样。
汤之念没办法吞西瓜籽,更不可能吞杨梅籽。她怀疑靳于砷是在戏弄她。“偲偲,你是不是没吃过杨梅?()”沈偲摇摇头:≈ap;ldo;没吃过啊。?()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县城里有卖的,但是价格很贵,她也舍不得买。“有机会的话可以试试,很好吃。”沈偲起身去洗手,顺便将吐在掌心的葡萄籽扔进垃圾桶,转头问汤之念:“暑假还剩下那么长时间,你打算怎么过?”汤之念说:“我打算去恒誉市。”沈偲闻言有些意外,但也没有阻止:“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7月1日。”沈偲洗手的动作一顿,“你确定?”“嗯,机票已经提前买好了。”提前买机票一般都会便宜一些。“好啊,你十八周岁的生日不跟我一起过啦?”沈偲瘪瘪嘴,气鼓鼓,“呜呜呜,你这个有异性没异性的家伙!”汤之念并不否认,揽下一切罪名。就让她放肆一次吧。其实乡下人对过生日并没有那么讲究,通常都是囫囵过了。从小到大,外婆也没有特地给汤之念买过什么蛋糕。汤之念也是在这几年才开始意识到,外婆的年岁大了,每过一年生日,就意味着又老了一岁。而现在,汤之念更加珍惜和外婆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不想子欲养而亲不待,不论是去读名牌大学,还是赚更多的钱,她总归是要落叶归根。临走前,汤之念把吉他送给了沈偲,并在之前教会了沈偲一些基本的指法。以沈偲喜欢音乐和热爱音乐的程度,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无师自通。与此同时,ib大考的成绩公布。汤之念考得一个不错的分数。恒誉国际毕业班一百多()人,每一个人都拿到了完整的国际文凭项目,其中也包括汤之念。结合汤之念在斯坦福线上面试的成绩,拿到offer的概率为99。7月1日,靳于砷接到汤之念电话时正在驾车。傍晚时分,汤之念乘坐的飞机落地恒誉市,她l+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猎物不动,等待捕猎的兽也一动不动,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惊扰他们。耳边响起广播声,又有新的航班抵达。靳于砷与几步之遥的汤之念对视,他缓缓扬起唇角。周围来往的旅客和接送的路人在他们身旁似成了模糊的虚影,他们的眼里好像只有对方。靳于砷忽然张开自己的双手,肆意又张扬:“汤之念,欢迎回来。”汤之念的脚步不再有任何犹豫,一步两步,坚定地超靳于砷走过去。却在离他咫尺之遥时和忽然停下脚步,仰起头看着他。“靳于砷,我可以抱你吗?”少女一双清澈的眼眸,含着多少的纯粹与稚嫩。靳于砷的回答是直接伸手环住汤之念的背,将她往自己的怀里狠狠一带。男生的背脊如山,轻而易举地将她裹挟。女生的身体不可思议的柔软,与男生坚硬的身体碰撞,以柔克刚。靳于砷身上熟悉的气息让汤之念心跳鼓鼓,她鼓起勇气,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下一瞬感受到被环抱住的人僵了僵身体,反倒在无形中给了她一些胆量。“ho。”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他的身体要冷静许多,“汤之念,西班牙语说得不错。”“我就会那么两个单词。”汤之念就明白他听到了她刚才和那对西班牙夫妇的对话。两个人随即分开,若无其事一般。靳于砷将视线落在汤之念身边的行李箱上,伸手去接。“就这么点东西?”汤之念点点头:“夏天本来也没有什么东西。”“接下去想去哪儿?”“靳于砷,你带我去酒吧吧!”靳于砷蹙了蹙眉,倒也有点为难:“天都还没黑呢。”一般酒吧都是晚上才正式营业。恒誉市几个有名的夜店晚上十点多才开始热闹。汤之念歪头看看靳于砷,一脸俏皮:“你好像很懂哦。”“不懂怎么带你玩?”靳于砷也就比汤之念知道那么一点。他本来就不是喜欢吵闹的人,要不是之前汤之念提起说想去夜店酒吧看看,他也不会去了解。有的酒吧乱,有的酒吧不干净,有的酒吧无聊。恒誉市大大小小的酒吧不计其数,谢彭越是最清楚哪里好玩的。只不过这个暑假谢彭越并没有回国。倒还真让靳于砷找到那么一个有趣的地方,虽说是酒吧,但更像是一个大型live现场。“先去吃饭吧。”“好。”外头的天渐黑,从机场出来的时候,橙黄色的阳光只剩下一半挂在山脚,像是被狗啃过的半个大饼。靳()于砷开车(),一路略显沉默。拿到驾照不过几个月时间?[()]?『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现在俨然一副老司机的模样,单手掌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手肘搭在窗沿,姿态闲散。汤之念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低头拿出手机给沈偲发了条短消息报平安。突然一个急刹车,汤之念没有反应过来,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挡在她的面前。靳于砷侧头看汤之念一眼,“没事吧?”汤之念摇摇头:“怎么了?”“前面突然急刹车。”靳于砷的手横在汤之念身前,并没有第一时间落下。接下去汤之念的动作,差点害靳于砷又一个急刹车。汤之念看着眼前那截结实修长的小臂,下意识地伸手抓了上去,她完全是无心的,只是想感受靳于砷白皙手臂上凸起的青色筋脉,想知道那种触感究竟是什么样。“你在干什么?”靳于砷微咬牙关,没去看汤之念。“我能摸一下吗?”听听,这是什么正经话吗?可自汤之念嘴里说出来,靳于砷也没觉得意外。某人面无表情:“不行。”“好吧。”汤之念有些失落,讪讪收回手。她一副纯良模样,委屈的样子反倒像是他将她一通欺负。靳于砷余光看她一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她是故意来折磨他的。半晌,他说:“我在开车,等会儿……”他想说等会儿车停下来再让她摸个够,但是这话怎么都说出不口,太他妈怪诞了。转而,吊儿郎当地说:“汤之念,你在钓我吗?”汤之念一直是最聪明狡黠的,她不正面回答,反过来问他:“那,我可以钓你吗?”又把问题抛给了他。可真行。靳于砷认真开着车,懒得搭理她。一颗心像是被用力捏扁又渐渐回弹的海绵,全掌握在她手里。汤之念歪着头看他,穷追不舍:“可以吗可以吗?”靳于砷视线瞥向窗外一秒,忍不住说了一字脏话,随即又正视前方开车。“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