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做更重要的事。
——给某个懒惰的人吹头发。
申屠念有个非常不健康的坏习惯,累了困了,睡觉第一。
赵恪见过她头发滴水的同时睡得特别熟的先例,说了,当耳旁风,下次照旧。
其实这种事情轮不到他来监督,一般都是妈妈会告诉你,湿头发必须吹干了才能睡,必须。
可申屠念,没有人管她这些。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
室内骤然安静,静得好像能听见她节奏均匀的呼吸声。
站着都能睡着,真有她的。
想要摇醒她的动作停在了肩膀上,然后,他伸手,轻轻环抱着她,掌心贴着骨感明确的脊背,心里的失落由下垂的嘴角漏了几分。
申屠念再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暗成了霭蓝色。
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橙黄的光晕打出了暖意。
视线范围内,一切都变得规整安全。
纵情后的痕迹没了,堆在地上的收纳箱不见了,被她踢开的抱枕放回了原位,她的包包重新整理好被安放在一旁,茶几上拆开的避孕套收拾了,连垃圾桶都被清空了。
“似乎有什么事物正在失去”的空洞感让她开始慌张。
申屠念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打开了屋子里的每一扇门,每个房间,确认空无一人。
她重新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慢慢醒神,试图驱散脑海里的混沌感。
正当她怀疑今天发生的一切可能只是一场梦时,大门传来了清晰的开锁声。
她还愣着,思绪和行为举止都变得无比迟钝,一个转头的动作都被放慢了无数倍。
那人走进来,先是走到餐厅,将手里食物包装袋放在桌上,然后又来到客厅,将另一个纸袋放到茶几上。
他说那里面是她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
申屠念点头表示回应。
他还说他点了外卖,问她饿不饿。
申屠念摇头。
然后他回到餐厅,打开餐盒,慢条斯理开启自己的晚餐。
赵恪的洁癖很大一部分源于教养。
他用餐很得体,餐盒摆的整齐干净,不会吃的到处都是,他吃东西的时候很少讲话,连咀嚼声都小。
也是,一个人吃饭确实没什么可讲的。
用餐结束。
赵恪收拾完餐桌,没动,原样坐在那里。
申屠念想他应该有话要说,好像在酝酿。
果然……
他说,这个房子他会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