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凭白无故的迁就,还是无条件无底线的那种。
关于他俩这段,周边一圈兄弟也聊过,多是新奇,觉得不可思议。
有人说申屠念是海王,很会钓,那会儿流行这个词,但沉贤觉得,不完全是。
申屠念给人的感觉呢,就好像,兴之所至,碰着好天气去海里溜达,顺手那么一捞,恰好网到赵恪这条不聪明的金多宝鱼,她觉得够了,也不贪心,也不关心海里有没有其他更有趣更奇妙的物种。
她就攥紧手里这条使劲折腾。
沉贤想了个更贴切的形容词,驯鱼高手。
或者捕鱼达人也行。
这两个称呼他都和赵恪提过,被后者一记白眼挡了回去。
还不领情,沉贤转头把申屠念的微信备注改了。
申屠·驯鱼高手·念。
看着合理很多。
“现在怎么着。”
林子想了想:“送回去呗。”
醉成这副鬼样回家,怕不是要挨一顿打。
他俩正犹豫呢,趴在桌子上的酒鬼费劲巴拉撑起脑袋,迷蒙着眼,看是他们,下一秒又要睡过去。
沉贤连忙将人摇醒,问他是回家还是在谁那凑合一夜。
赵恪头都快裂了,迷迷糊糊嘟囔了一个地址。
青山郡,有点耳熟。
林子蓦然想起上回赵恪借车,隔天还完车后他就进了那儿。
好不容易把人送回青山郡。
一到门口,赵恪突然醒了,耍酒疯不叫他们进,输密码时,一只手虚掩着,防着他俩偷看。
沉贤被他这动作气笑了,真来气啊,又不能动手打他。
密码锁解开,赵恪开门,玄关应声而亮,他闪身而入,还很乖地跟门外那两人挥手再见。
“你一个人行不行。”
林子问。
赵恪点头,门关了,连句谢都没落着。
沉贤眼睛大,一下就瞟到鞋柜底下放着两双居家拖鞋,奶油白色,其中一双是女款。
他这是玩得哪一手。
金屋藏娇?挺超前啊。
赵恪跌跌撞撞来到客厅,身子一倒,陷进沙发里。
他随手抓起其中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整个人蜷缩成团。
今天真没少喝。
睁开眼雾蒙蒙一片,闭上眼天旋地转,难受是真难受,但想她,也是真想。
怎么都这么晕了,一想到她,脑子里浮现的那张脸依然是高清的,连眼睫毛有几根都能数上一数。
他俩掰了还没叁小时。
赵恪就后悔了。
是不是天亮就好了。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