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一段路,旁边的楼房零散地立着,看起来有点阴森。“哎!站那儿!往哪儿走啊?”迎面来了四个人,膀大腰圆的,凶神恶煞地朝他们吼:“拿钱来!”习冬吓了一跳,抓住了原理的袖子。“别害怕,没事。”原理拍拍她的手笑了一下。原理拉住习冬的手把她拽到自己身后,然后对那四个人说:“先让我女朋友回家行吗?她家有门禁。”为首的那个人往前走了一步,冷笑:“呦,还挺重感情的,行啊,那我得先看看你有多少钱再说。”原理转头对习冬说:“你帮我把钱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吧。”他边说着边握紧她的手,“我这个手牵着你呢,不方便。”习冬点了点头,伸手往原理裤子口袋里拿钱,五月的天气凉爽,少年只穿了一条薄薄的卫裤,习冬能清晰地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温度,她顿了一下,觉得此时的行为多少有点亲密,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钱被抓出来一大把,目测有一万多,习冬瞪大了眼,哇,好多钱,原理这么富的吗?“别看了,把钱给他们吧。”原理说。“嗯。”习冬把钱递出去。就在四个人要接到钱的那一刻,原理又把习冬拉了回来,“我女朋友该回家了。”说完把钱拿到了自己手里。四个人眼里只有那些钱,挥挥手:“走走走。”原理低头小声说:“你先去一边等我,我一会儿过去找你。”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在安抚,在将黑的夜里如一汪明亮的月洒出来照在人身上。习冬也小声回答:“好。”原理看着习冬走远,甩了甩手里的钱,对为首的人说:“我想请你们帮个忙,你们要多少钱都行,这些钱是定金。”“什么忙?”“……”习冬在拐角处站着,天越来越黑了,她不停地往里面张望,终于,少年挪着步子来了,习冬赶忙迎上去:“你没事儿吧?”“脸疼。”原理指了指自己的右脸。习声音提高:“他们打你了?”“是啊,打了我一拳。”“哎呀,都怪我,我不该把你自己留在那儿的。”习冬十分愧疚,眉头皱得紧紧的,“我们去医院吧。”原理不以为意:“不用,小伤,我养个几天就好了,就是可惜我的脸得丑上几天了。”“不行不行,要去的。”原理拉住习冬,垂眸:“你是不是很担心我。”习冬脱口而出:“是啊,所以你快去看看吧。”原理笑起来,连那只拉着习冬的手都在颠抖:“真不用,我奶奶还在家等着我,我要是回去晚了得换骂的,你放心,我家有药,而且我奶奶眼神不好,看不出来我受伤的。”“哎,不行——”“行了,我送你回家,你一个人怪不安全的。”“那我明天请你吃饭。”“行行行,快走吧。”晚,冷风习习,地面上的雨水已经晒干了,几颗星子一闪一闪,呈出一片透亮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贴边走在小路上,冷风顺着裤腿往里灌。他呼了气,继续朝里走。这是条死胡同,越走越窄,那人停住脚步,身边不断传来低声的呜咽,他磨了磨牙,走到了路的尽头。呜咽声的源头就在他面前,他摘了帽子蹲下。“原理?原理!”李丽欧哭喊着,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移动,只能以侧卧的姿势斜靠在墙上:“原理!救救我!我被……”“闭嘴。”原理皱眉,点了支烟,接着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个反射银光的物体,下一秒,冰凉的触感贴在了李丽欧的右脸。李丽欧看清了,这是把刀!“原理……你干什么?”李丽欧浑身发抖,声音仿佛断掉的弦,发出的声音沙哑又绝望。“干什么?”原理用刀拍了拍她的脸:吐出几个字:“杀,了,你。”李丽欧顿时崩溃大哭,精神已经混乱不堪:“不要不,原理,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滚开……”刀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一切归于沉寂。汩汩的血液流出来沾湿了木制刀柄。刘婶系上她的黄丝巾,背上小布包出门,她要早点去超市抢鸡蛋。她小跑起来,抄了条近路走,在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余光突然瞥到了一片白花花的东西,她退回来往巷子里看。“啊——”一声惨叫过后,刘婶蹲坐在地上哆嗦着:“死人了,死人了!救命啊!”一具女尸横躺在地上,浑身□□,身上有许多青紫的痕迹,脖子被割开了一条口子,皮肉外翻,里面的气管都清晰可见。鸟儿在树上叫,踩着枝叶不停晃动,阳光照下来,流出一条粗粗的光线打在女尸脸上,正是李丽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