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沈醉跑着回去咯。
君子酬无言以对,沉默着点了点头。
半途,就遇见了已经将老鹰甩掉,靠着树休息的沈醉。
“你——不要脸的!看我大舅子多好,还帮我把马骑了过来。”沈醉愤愤说到。
玉霏真要怀疑沈醉其实喜欢的不是他,而是他师兄了,怎么这么离谱的夸人都想得出来的啊?
“你大舅子这么好,你是想和他同乘一匹马,还是他骑你走,还是你走他骑?”
“当然——你这后面两个不都一样嘛!我走,真是的。”沈醉这时候脑子倒是灵活了,怒气冲冲道,拎着风筝就走,又显得脑子缺根筋。
厉害
到了京城,沈醉一把将风筝丢给了玉霏,抬袖随意擦了擦汗,道:“我去买壶酒,你们在领悬赏那附近的饭馆等我吧。”
还喝酒。去哪里领酒,花楼吗?莺莺燕燕那儿?口口声声想着玉霏儿,大渣男。
玉霏暗暗吐槽,扭头正想说带君子酬过去,正对上君子酬些许奇怪的眼神,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是,他师兄的眼神以前也这样让人难以捉摸吗?唔,好像是因为以前他从来没理会过他师兄的眼神。
“敛烟兄,走吧,我带你去。”玉霏摆了摆手,拉着马往前走。
君子酬默默跟着。
到了接悬赏的地方,玉霏硬气地一把把风筝拍在了桌上,雄赳赳气昂昂。
“沈大侠呢?”悬赏旁边的老头一脸稀奇看着两人,细细打量着玉霏。
玉霏靠近了老头,笑得阴森森的:“路上被我——咔嚓了。”
看着老头一脸震惊的表情,玉霏又笑了,笑得张扬放肆,无忧无虑。
他转身,掂了掂钱袋子,背影潇洒:“走咯。”
“等等,这风筝上没什么东西?”老头检查了风筝,匆忙问道。
“没有。”玉霏的眼里划过了然,注意到了这个关键人物,但他仍这样答道,潇洒离开。
当然有,但是我得先琢磨琢磨。
君子酬依旧默默跟着,只是眸光微闪。
到了饭店,快到饭点了,人渐渐多了起来。玉霏挑了包间,要了杯茶,从窗户那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一瞥就看见了沈醉匆匆忙忙的的身影。
他拿着碎银,一弹就打在了沈醉头上。
只见沈醉摸着被打的脑袋,怒目看向了碎银飞来的方向,看见玉霏的笑脸,眉一皱,捡了碎银准备弹回去,玉霏却颇有先见之明地关上了窗。
沈醉于是怒气冲冲找了上来,还未开口,一直当人型摆件的君子酬开口说话了:“别玩了。”
“真是,看在大舅子的份上……哼。”把碎银丢给玉霏,沈醉把酒放在了桌上,大大咧咧坐了下来。
“你们知道我刚才看见了什么吗?关于年号的。”
闻言,玉霏和君子酬都看向了沈醉。
“就是讲国师亲自奏疏,说这个年号取自《诗经》: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讲的是战士回想当初出征时,杨柳依依随风吹。如今回来路途中,大雪纷纷满天飞。寓意深刻。”
“表达的是我们新帝对战士们的关怀,希望天下安定太平,再无战争。而且来思,取“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的来字,去《谏太宗十思疏》里的思字,表达的是圣上对过去一些不合理的规矩的批评和更正,对塑造未来国泰民安的生活的努力……”
沈醉一个人叽里呱啦说着,边说边喝,一坛酒已经见了底。看他说的那般入神,玉霏不好意思打扰他,君子酬就更加不用说了。
“沈大侠,你这是……把布告上的全背下来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沈醉这么厉害呢?
“布告?就贴了张国师亲笔的奏疏啊。”沈醉道。那字挺清秀,还蛮好看的。沈醉莫名就想到他上次夜闯摘星楼,简清辉点着灯,正在写什么。
他一把抢了过来,发现居然是写给玉霏儿的情书。沈醉当场就酸了,于是当场念了一遍,似要戏耍人。
整个人都快念吐了,可简清辉还是一脸平静,没什么表情。
“你们这些文人雅客就是整天文邹邹的,玩什么文字游戏,直接说不就行了,那么含蓄,谁看得懂?”沈醉念完,不认同般摇了摇头,“就直接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