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怒。“让开!”
她知道萨依一向说话算话,君无戏言,今天他说要让那女子成为他的新娘,他便一定会做到,她不能让他这么做。
“恕属下无礼。”砍隆的身子站得稳稳的,结实威猛的他非冰姬移动得了,她根本无法超过他追上去。
“该死!”跟见霍萨依愈行愈远,恼怒不已的冰姬伸手打了砍隆一巴掌。
砍隆默默承受了火辣的一掌,还是动也不动一下。
“走!”冰姬气呼呼的率着众侍女走了。
寂静的花园,只剩砍隆沉痛的看者她怒火冲天的背影,他的眉头微微隆起,不知她何时才会幡然醒悟,她在等的是一个永远都不会爱她的男人。
但是,不管她要等多久,他都会一直在她身旁守候,直到她的视线愿意离开王,看看她身旁的人为止。
他满心期待会有那一天,纵使,遥遥无期。
映入眼帘的景象古老而原始,苒苒睁开眼后的第一个念头是自己已经死了。
白纱飘荡在室内,一簇簇各类品种的白花堆得连天高,九月的天气,照理说全地球应该都是酷热难挡,但这房子却奇异的从四面八方的窗口吹进凉爽宜人的风。
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双跟直视着白色的石造天花板,渐渐地,苒苒的意识恢复了,她想起了未睡着前发生的一切。
首先,她发生了空难,大难不死的掉落在一处不知名的荒野,然后,有个又帅又俊美的男子出现了,在他们话不投机半句多之后,她懒得再理他,而他却强掳走她,然后她……
苒苒不忍卒睹自己的行径,她羞愧的闭了闭眼睛又睁开。
很可耻,但她必须承认,在美男子抱她入怀之后不久,她睡着了。
她真为自己感到羞耻,徐苒苒,人生地不熟的,她居然可以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睡着,她是哪根筋不对了?一点防人之心也没有,她不知道现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坏人很多吗?以为自己还十七、八岁呀,那么天真!
自我厌恶一番,苒苒吁了口气,算是忏悔过,可以原谅自己了。
说实在的,从在飞机上失去意识开始,这一切真是快得让她来不及消化,全台湾有两千一百万的人口,她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她现在只觉得——好饿。
她饿了,她想,自己大概就是饿醒的,现在也不知道几点了?这里到底是哪里?美男子的家吗?
苒苒掀开被子下了床,赤裸的足部接触到冰凉的白色石地有丝凉意,她瑟缩了一下,很快的发现了一双毛茸茸的白色拖鞋,她见猎心喜,立即将双足套进鞋内,大小刚好,就像为她量足订造似的。
苒苒好奇的打量着房间,白色的纱窗在飘荡间泄进来的金色阳光下,整间房间都是白色的,室内宽敝豪华得吓人,还有几扇大小不一的门,不过她看不出来那有什么作用,大抵是通往浴室、厨房之类的途径吧。
回观屋内,镂花雕窗,处处都可见高雅华美的摆设,屋顶还有雕花彩色玻璃,西班牙式的大圆床,飘荡着浪漫的纱幔,床头两边各置一张石制矮几,床前两百公分处则有一面与人一样高的铜境。
屋里正中央是一张大圆桌,桌上铺着金色花缎的布绸,绕着圆桌而放的是几把白石做成的椅子,圆桌上方的天花板则有着美丽的浮雕,并垂吊着一只花型吊灯,显示出雍雅的气质。
屋子靠窗处有一张大型白石长桌,约末是书桌或是办公桌吧,桌上放置着一盏油黄色的美丽台灯,还有一个金色纸镇,桌上另有一个水晶碟子,碟中有一块藕色糕点,桌旁则立着一只木质大竖琴,桌角处的紫色大花瓶里插着许多白色大香花,传来阵阵幽香。
这地方竟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思古幽情”四字。
这里的一切都是大的,房大、床大、桌大、椅大,显然它的主人很推崇徐志摩那“数大就是美”的理论。
透过白纱窗帘,隐约可见窗外有一簇簇粉色花朵,苒苒鼻间不经意嗅到海水的味道,难道窗外有海?
哈,她最喜欢海了。
苒苒不禁振奋起来,她疾步朝窗子走去,迫不及待想看看窗外的景色,却不经意瞥到铜镜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