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孤孤单单行走夜路的身影,一个静静落泪的索寂脸庞,一个形容怅然的娇弱小女人,这种种的可能性全加在一起,就变成了……
老天爷,该不会是被人……见到她穿着仍是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杨安尧发麻、发胀的脑袋总算是转了回来。
如果是遇到……呃……坏人,衣服早就被撕得破破烂烂了,但是瑄瑄仍是衣着整齐,那可见并非被人怎么了。
“杨安尧,你和朋友一起?”在他担忧的凝视下,涂祐瑄轻声问道,声音低哑沉郁得令人心怜。
“对,几个朋友凑热闹说要上来喝茶看夜景,你……要不要一起来?”他问得很谨慎。
摇了摇头,涂祐瑄紧抿着唇,往后退了开来,她现在没有心情寻欢作乐,她现在只想快一点回到家里,将头埋在被子里。
“可能不怎么方便,你先走吧,别让你的朋友等太久。”
“呃……”杨安尧犹豫了几秒,“可是你一个女孩子……要不,我送你回家好不好?”纵使她先前已经礼貌但坚决的拒绝了他的追求,但是看见她神色落寂的失魂模样,他还是会感到心疼,更无法命令自己转身离开。
听着他的好意,直视着他忧心忡的黑眸,涂祐瑄并没有犹豫半秒钟就答应了。
“谢谢。”
此时此刻,她没有办法拒绝他的关心,因为,她的心比身体更感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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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的操纵着手中的方向盘,车子才堪堪的成功越过一个弯道,海鸣就猛地一脚狠踩住煞车,突然响起的紧急煞车声划破了静寂的山区,轮边还透着因为突然煞车而摩擦出的细镂白烟及恶臭味。
“瑄瑄!”
血液自脑子里完全撒离,海鸣以几乎不可能的艰险速度掉转过车头,然后停也没稍停个半秒的,车子朝着原路疾驶而去。
天哪,他今天晚上是得了什么失心疯不成?
被瑄瑄的话激得理智尽失已属不应该,还把她一个人丢在没有半个熟人,甚至于完全不熟悉的山里头,任她一个娇弱的女孩子……眼眶酸涩的直热烫着他的心,盘旋在心中的恐惧让他更加粗鲁的踩着脚下的油门,心焦如焚的他将车子的功效发挥到最顶点。
就只怕,只怕……他会晚了一步!
几乎只花了刚刚的一半时间,气急败坏的海鸣已然回到两人起口角的地方。
停车场除了原先就停妥的车子外,空荡荡的郊野不见半个人踪。
心脏倏然停止跳动,海鸣再也挡不住自己的体重,双腿一软,像座大磐石的身体滑坐到地上。
瑄瑄呢?她呢?她人呢?老天!她人呢?
强打着力气,海鸣艰辛的搂起身子,迈着步子走回车上,他不能崩溃,不能在这个时候崩溃,他必须要找到瑄瑄。
眼里燃着一股狂焰,他开着车子自原点开始绶暖的往山下驶去,冀望能看到自己步行下山的道瑄,如果,她是走下山的话。
但是车行到山脚下的住宅区,他踩下煞车,心完全凉了,这一路上没见着半个人影!
就算瑄这是用跑的,但他开着车子一路逡巡下来,绝不可能会追不上她,但是他没见着她的踪影。
夜风徐徐拂过车窗,透进些许抚慰着他湿漉的脸颊,可海鸣却浑然未觉,整个人僵直的坐在车里。
“你在哪里?”他无声的在心底问着,眼底满是惊骇的忧忡。
不知坐了多久,一股强行袭入车内的凉风拂醒了他失神的意识,也重燃了他不死心的意志。
他必须循着路再绕一次,或许、或许……或许他刚刚并没有逡巡得很仔细,或许他这次就能我到这这了。
许许多多的或许仍在他脑中回荡,他已经将车子重新驶向山上。一路上,海鸣连眼都不敢眨,就只怕一个眨眼的工夫,会略掉了瑄瑄的身影,缓缓的,他检视着每一条细微的岔路。
但是他的车再一次的停在先前的停车场时,佳人踪迹仍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