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棠拔掉银针,唐慧芳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
“再多嘴,我可以让你一辈子都说不出来话。”孟晚棠抬眼,前面的人迅速让开。
其他人倒不是觉得孟晚棠这吓唬人的话有多吓人。
毕竟他们村里有比孟晚棠还凶的女人。
一干架就拿着菜刀追,要么就拎着一根棍子,嘴里还骂着:“小王八犊子,你给老娘站着!看我不打算你的狗腿!”
孟晚棠这个一点都不凶残,特别小儿科。
看够戏的人跟在孟晚棠身后进了办公室。
“小孟大夫,我这腰也一直疼,你给我看看呗?”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叫王红梅。
王红梅干活是一把好手。
生产队里,妇女中干活,赚工分最多的一个。
孟晚棠抬眼:“趴到那儿,我看看。”
“哎,好。”
王红梅挺听话的,趴在病床上,还问:“小孟大夫,我用把衣服掀开不?”
“不用。”
孟晚棠走过来,在她的腰上按了按,又问了几句话,眉头越皱越紧。王红梅回头偷偷看了一眼,差点没吓得下不来床。
她小心翼翼地问:“孟大夫,我的腰是不是问题很大?”
“还行。”
“还行啊!”
王红梅松了口气。
还行就好。
那就有得救。
“如果你想止疼,那就买几贴膏药回家贴。疼了就贴一贴,一毛钱五贴。如果想要彻底根治的话,那就内服汤药。具体怎么办,看你自己。”
孟晚棠是希望病人内服外用一起,早点把病治好。
前提是人还得好好休息。
可这明显不太现实。
不干活,哪儿有工分。
等到年底算账的时候,别人家能分几十几百。赚的工分不够的人,还得欠大队的钱。大队里有一户人家,欠了足足三千多块钱。
一家子人的孩子没鞋穿,大冬天下着雪,还光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