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睡一眼。”
“也行。”
话题就这么欢快地揭过去了,霍惊堂心下稍松口气。
赵白鱼笑眯眯地望着山谷,心想回头找海叔或者崔副官问,反正霍惊堂摆明了不想说,说了也百分百掺水分,还不如找别人问。
夕阳西下,砚冰煮好了红糖鸡蛋却不见五郎和小郡王一块儿回来,只好和崔副官一块儿蹲在门口喝红糖鸡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话说回来,小郡王为什么是小郡王?他也不小了啊。”
“将军十五岁大胜突厥,班师回朝,陛下酒席间开玩笑要让将军直接袭爵。按律子女袭爵得削一级,将军父亲是王爷,削一级就是郡王。你知道君无戏言的嘛,虽然没有下旨,但朝中上下都知道这事儿,又有康王开玩笑喊他小郡王,陛下没反对,慢慢就喊开了,改不过来。而且……”
“而且什么?”
崔副官前后左右观看,抬头看屋顶和围墙,确定没人才压低声音说:“你不知道十五岁的小郡王什么样儿。”
“我当然不知道,您别卖关子,快点说呀。”砚冰可急了。
“长得跟仙女似的。”
“哈?”
崔副官煞有其事地点头:“跟我姑特别像。”
“你姑?”
“将军的娘就是我姑,听说是当年的京都府第一美人,西北唯一的女将军,也是艳冠西北。将军十来岁还小,身量没抽开,又是皇宫里养大的,那狗脾气真是人憎鬼都嫌。初到西北,净祸祸人,鼻孔看人知道什么样儿吗?”
崔副官还做出鼻孔看人的表情,怪好笑的。
“虽然狗脾气让人想揍他,但是军营嘛,五大三粗的臭男人堆里突然出现个特别注重干净,白皙,还带着檀香味儿的,漂亮得有点辨不清男女的小少年。别说,就真有人惯着将军的臭脾气,男的女的都不少。”
“军营里还有女人?”
“是附近县城的女人,还有西北特色——女乡兵。她们可厉害了,不输西北男儿,也是西北男儿的梦中情人。可惜没一个看得上西北汉子,”崔副官挺忧伤的说:“她们居然喜欢将军那一款!”
砚冰又好奇又警惕:“小郡王在西北那么受欢迎,就没几个红颜知己?”
“谁受得了将军的狗脾气?”崔副官又偷偷跟他爆料:“其实是将军还小的时候,有如狼似虎的男人、女人自荐枕席,手段不太干净,都叫将军打断腿踢出去。将军是天生难将才,也是武学奇才,除了我爷爷和大伯,十三岁就打遍西北无敌手。啧啧,你是没看到他下手,又黑又狠,阴得哟……”
“大概因此,将军厌极那档事,后来长开了,不会被误认成女人,脸越来越臭,眼越来越犀利,就基本没人敢近身。”
“欸欸,你可别告诉小赵大人。我们将军现在可成熟稳重,脾气可温和良善了。”
说出这话时,崔副官良心在痛。
砚冰埋头吃荷包蛋:“嗯嗯,我不说。”
元狩帝的手谕下达扬州府,郑楚之喜不自胜,连忙令人收拾家当,要求扬州府派兵保护人犯,将司马骄和安怀德一并带回京都。
作为重要人证的孙负乙和黄青裳也得一块儿带回京都,只是郑楚之有点担心赵白鱼阻拦。
转念一想,陛下钦点他当案子主审,赵白鱼敢阻拦就是抗旨。
郑楚之拍了下脑袋:“瞧我都高兴糊涂了。”连忙找人叮嘱:“去跟江阳县说一声,我要走孙负乙和黄氏孤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