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席转身,搂住颜微尘,他浑身一丝不挂,而颜微尘还穿着一件睡衣。他贴了贴颜微尘的脸颊,呼出的热气轻薄地扑在颜微尘脸上:“你是我永远的顶奢。”就像公子哥对超跑的追求,阔太太对铂金包的热情。尹席动了凡心,心里便建起了一座耶路撒冷。我被骗炮了一晚的温存结束后,颜微尘后悔了,他一把扯走两人身上的被子,连滚带爬跑下床找内裤。尹席裸体横陈在床上,人是醒了,大脑还在宕机。昨晚还好好的,天一亮就回到了解放前,跟灰姑娘魔法消失的速度有一拼。颜微尘穿好睡裤,把被子堆回尹席身上,连正反面都没分清:“我昨天脑子坏掉了,你不要当真。”“嗯……”尹席拖着长音应了他,闭上眼睛转身背对颜微尘。颜微尘看了眼时间,绕床走了一圈,蹲在尹席面前:“你不起床吗?”他不知道尹席几点去公司,但是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尹席总是很早就起床处理邮件了。尹席又翻了个身,继续背对他,嘴里含含糊糊地好像在呓语:“我心情不好。”颜微尘说:“你怎么了?”尹席眼睛紧闭,不开心地说:“我被骗炮了。”颜微尘有种被倒打一耙的感觉,急得差点咬到舌头:“你,明明……你吃什么亏了?我才是,我……”他才是吃了大亏,统共拿了尹席一只鼹鼠,就被翻来覆去玩到后半夜,到现在腿根还泛软。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尹席睁开眼睛,用余光偷偷瞥他:“亲我一口,我就起来。”颜微尘破罐子破摔:“那你还是躺着吧。”他在卧室里张望了一圈,衣架上只挂了尹席今天要穿的衣服,他昨天的衣服被管家拿去洗了,现在不知道穿什么,只好蹲下来缠尹席,“我衣服呢?”尹席朝他转过身来:“亲我一口,我就给你找,不然我们可以一起躺着。”颜微尘说:“你不去公司了啊?”尹席说:“不想去。”见颜微尘犹犹豫豫地不愿意,他把被子整了整,重新闭上眼睛,俨然一副摆烂的姿态。颜微尘一狠心:“你说话算数?”尹席抿了抿嘴唇,刻意抑制上扬的嘴角:“嗯。”颜微尘脑子里盘算着亲一口就赶紧撤,速度越快越好,刚一凑到尹席面前,就被他搂住腰,一把卷到床上。尹席翻身骑在他身上,绵长一吻,几乎逼得颜微尘喘不过气来,最后还是被颜微尘推了两次才罢休。他大咧咧地下床,身上也不披件衣服,直接拉开衣帽间的门。四季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架上,绅装占了大半,乍一看简直强迫症的福音。不过颜微尘很清楚,这一房间的福音能超过他全部的家当。尹席推开其中一扇柜门,麻利地从里挑了一身。颜微尘本想说他穿尹席的衣服不合适,拿到手上才发现这是他的尺码。尹席没看着他换衣服,先去了卫生间刷牙洗脸。颜微尘缩在卧室暗处,匆匆忙忙穿上新衣,视线一刻不肯在自己的皮肤上逗留。所有种类的疤痕里,最丑的就是烧伤,凹凹凸凸颜色还不一样,要是有的选,他真想把这块皮撕掉。丑死了。不是不能接纳自己,只是越爱尹席,越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不堪。等两人磨磨蹭蹭下楼,颜微尘才想起来院子里的小邻居。洞口的肉糜已经不见了,不知是鼹鼠吃掉的,还是被蚂蚁连夜搬走了,总之什么也没看到。吃早餐的时候,颜微尘抱着鼹鼠公仔一言不发,偶尔还会心虚地观察杨管家的表情,虽然昨晚的那档子事,等杨管家收拾卧室就一清二楚了,反正不要在他走之前社死就行。哈里森公园跟医院距离远,颜微尘放下餐具就要出发,坐进车里还抱着小鼹鼠,要是把这玩意落在尹席家里,那他就真亏大发了。尹席站在车边,等着为他关车门:“晚上我去医院接你。”颜微尘拒绝:“不用,我今天值班。”尹席改口:“那明天我叫人接你。”颜微尘还想拒绝,怕尹席没完,敷衍道:“明天再说吧。”看着阿斯顿·马丁开远,尹席回家问管家:“上次的信息素提取液有多少毫升?”管家严谨地说:“稀释过后,将近30毫升。”30毫升……以香水瓶的设计来说,一毫升二十泵,30毫升就是六百泵,喷到孩子出生不成问题吧?尹席本来以为只有一点点,还怕撑不到他出完差回家,现在看来全是杞人忧天。他难得地跟管家无理取闹:“你为什么不分装5毫升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