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暄妍微微怔住,红唇翕张。
这些,全都?是他给她准备的?
他松开她的脸蛋,笑道:“我?去净室沐浴了,你慢慢看。”
说罢太子殿下飘然而去,幢幢帘幔晃动,烛火之后,身形隐约。
不用仔细地去看,也能瞧见?画在帘帷上的身影,孤姿桀骜如冰雪,弯腰正在宽衣。
“……”
师暄妍急忙将视线拧转回来。
她看着面前这摆放整齐的十几口大箱笼,一箱一箱地去拆。
单单是衣物,都?填满了足有五口大箱子,每一箱笼都?分门别类,裙、袄、衫、亵衣、外氅,颜色鲜丽明亮,各不相同。
像师暄妍这种年纪的少女,都?不可能拒绝这么多漂亮精致的衣裳。
再打开一口箱笼,则是珠玉首饰,这首饰又包括环、钗、簪、冠、珰、镯、篦、禁步等物,材质也不一而足,或是珍珠翡翠,或是珊瑚玛瑙,或是东海明珠,或是和田暖玉,还有金银点翠、通草绒花,晃得师暄妍眼花缭乱。
这些都?是极其名贵的,有好些,她只?在诸如齐宣大长公主与郑贵妃那处见?过,式样相似而不雷同,但皆奢华靡靡,璀璨耀耀。
接下来连着几口箱笼里,盛放的都?是各式各样的饰物。
女孩子拆礼物的时候,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师暄妍索性一口气,把这些箱笼全都?打开了。
除了八大箱的衣物首饰,还有几箱,便是胭脂水粉以及香料,最后一箱,师暄妍的目光定住了。
她弯下腰,错愕地蹲在箱笼旁。
净室内传来哗哗的水声,教人想入非非。
她瞥了一眼里间,薄薄的帘帷,被水雾缭绕挑逗,男人的背脊如倒山般,高大而俊美,肌肉线条凌厉贲张。
师暄妍不敢细看,忙又垂落视线,手指自?箱笼里取出一沓厚厚的契纸。
这里,有房契,还有一些铺子,各地都?有,有长安的,也有洛阳的,就连江南也有一些分号,涉及的多为布庄和绸缎供应,师暄妍看了一眼,全都?是当地鼎鼎有名的老?字号。
这些……也都?是要送给她的?
单这些铺子的收租和分成,都?够整个开国侯府一辈子吃穿不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