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承是个很浪漫的人,他喜欢鲜花,也很喜欢烟花,家里的仓库中有他收集的各种款式的烟花,每次他过生日都要提前穿戴的漂漂亮亮然后缠着我去郊外陪他放烟花。
我其实不是很喜欢,哪怕它们在空中绽放的再美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一闪而逝的东西,我喜欢长久不喜欢短暂。
但是这些绚烂的东西绽放时,那夺目的光彩流水一样从明承俊美的脸上划过,他的睫毛像星空黑夜浓黑而带着光晕,眼底是波光粼粼的,我……也禁不住失神。
但是现在他的血像烟花一样从断裂的脖子炸出来,似乎把我的魂魄也一起炸死了。
我的指甲有这么锋利吗?竟然可以将一个成年男人割喉?!
“明承!!救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眼前这一幕刺激到了我,我崩溃地抱着头哭喊着反复向他道歉,脆弱而敏感的神经紧绷,我又开始行为不受自己控制……
“阿臻!”
我的心跳声如擂鼓,震得我自己耳朵发懵,我感觉到自己的手正用力抓着什么,用力到手腕颤抖,身上一片冷汗,口中还不停地哭叫着。
“阿臻你冷静一下,阿臻……”
温明承的声音温柔和难掩急切地唤我,我感觉到他温暖的大手在我的脸上抚摸,拇指擦去我眼角源源不断的泪水,双唇一遍遍亲吻我的眉心。
渐渐的,我真的冷静了下来。
我的胸膛剧烈起伏,双手用力到抽筋。
桌子上的半碗鸡汤在混乱中掉在地上,因为铺着地毯,碗没有碎,但是汤水弄得到处都是,我身上湿漉漉的。
明承一只手紧紧把我抱在怀里,手臂像有千钧之力成功制止了我惊恐之下地挣扎,而另一只手正抓着我的手腕。
我自己看了过去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腕用力到发抖。
我竟然脱了自己的上衣,将这件衣服用力地按在明承的脖子上,想为他止血。
然而他身上哪里有一点血迹?
西装外套因为我的原因变得凌乱,衬衫领口大开,温明承虽然狼狈但是整个人是清爽干净的,连点灰尘都没有,身上还有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我愣在了当场,好半晌说不出话,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脖子看。
刚才那个景象那么真实,我不可能看错,血液的粘腻感还残留在掌心,怎么转瞬之间……
明承似乎想让我看的更清楚一些,他松开抓着我手腕的手,将自己的领带扯了下来,又拉下衬衫露出雪白修长的脖子。
那无暇的肌肤上是有一道伤痕,但是很淡很短,只是一个指甲就能造成的皮外伤,估计去医院的路上就会愈合的那种。
如果我带他去医院,或许还会被赵医生骂一句:“我讨厌你们这些秀恩爱的行为。”
眼前的男人满脸心疼地温声安慰我:“没关系的阿臻,这点小伤我一点都不痛。”
那刚才……是我疯了?
不可能啊,我虽然有病但是我没有臆想症啊!
我的病不至于影响到我的生活。
我发誓,这一点我非常确定!
“我……我……你?”
你我他了半天,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剧烈心跳的余韵还让我有些呼吸困难。
明承抬手将我脸上乱七八糟的液体擦干净,轻声在我耳边说:“你太紧张了阿臻,最近有没有好好吃药?”
他的声音仿佛带有魔力,轻柔喑哑地钻入我的耳道,我的心跳仿佛被按下了开关,就在呼吸之间平静了很多。
我赤。裸着半身,呆滞地坐在地上,简直要分不清现实和幻想,任由他将我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