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冬冬道:“大舅子、我要与娘子一起睡。”
梅笑楼道:“谁是你娘子,教你多少回了,要叫七爷爷。”
“不,恩公姐姐收了我的聘礼,她是我娘子。”
“胡说什么,他是男人,还是四十多岁的男人。你父亲见了他都要称一声世叔呢!你娘子在隔壁,马小妞。”
“不、我没胡说,恩公是姐姐,她是我娘子。”
眼见梅笑楼进得屋去,又将门关上,门外的何冬冬用力拍门道:“你出来,大舅子,你快出来呀!你还我娘子,娘子是我的。”
“你恩公若真是姐姐,我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还有你个小屁孩儿什么事,小孩子家家的不知羞,快回去睡觉。”
“你无耻,恩公姐姐才不会喜欢你,你都是能当大叔的人了,别想欺负我们小孩子,还我娘子,我要娘子呀!”
“别叫了,我该与你恩公姐姐入洞房了。非礼勿视哦!”
门外传来何冬冬的踢打声。
这俩货每晚都要上演这么一出拳武行,拳拳脚脚都削在了门板上,说出的话更是一句比一句没水平,一句比一句雷人。
鉴于这种环境无法打坐也无法入眠,最后妥协的都变成了雁归楼。
索性直接合衣躺下道:“梅笑楼,放那小鬼进来吧!”
梅笑楼理直气壮道:“小孩子不能惯的。”
雁归楼怒道:“我应该惯着你?”
见雁归楼神情不对,梅笑楼只好将那小东西拎进门来。
眼见何冬冬进来后搂着雁归楼脖子哭个不停,梅笑楼隔空虚晃了个打耳光的手势,被雁归楼瞪视一眼,立马收回手。
雁归楼中肯道:“他还只是个孩子,如今突逢大难,死里逃生,又看着村民当众杀人,没被吓坏已是不易,先纵着吧!”
“可这孩子整日里胡说八道,也不怕污了你名节?”
“咱们江湖儿女,谁管这些。等出村后,还要帮他寻家人,我估计这会他的家人也该找疯了。让你带他先走你不肯,如今又处处惹毛他,到底他是孩子,还是你是孩子!”
梅笑楼道:“你失踪很久了,外边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我怎能丢下你,万一出点什么事,有我在多少有个照应。”
“这里已经没你事了,而我也只待为他们调完最后一剂药就该走了。我的身份不宜住这里太久,日子长了会为他们招来灾祸。”
这时何冬冬抬头问道:“娘子、咱们难道还要离开吗?”
“当然要离开,冬冬的爸爸妈妈早就想冬冬了。咱们两天后就出发,冬冬有没有想家人呢?”
何冬冬仰着小脸正色道:“可是村里的人都说马婶婶为村里立了大功。她松松裤腰带就留下了三个大人物,梅哥哥相貌出众,恩公姐姐医术了得,而我家财力通天。”
小孩子不懂事,虽然看着机灵,可这样明明白白污辱人的话,硬是听不出来。
梅雁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愤怒与无奈。
第二天早晨,马寡妇起身洗漱后,正准备做早饭,竟看到柴门上挂着一双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