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中大堂里人满为患。他故意在大堂逗留,想引起更多人注意。
这时见一个持剑青年,一身贵气打扮,自饮自酌,虽然青年生得一副好相貌,可长剑在旁,一时也无人敢与他拼桌。
雁归楼来此就是为了找事的,自然不惧,来到桌前,一掸浮尘,随即坐下,那青年似听大堂前说书的讲的入迷,并未理会她。
雁归楼也同他一般,要了两坛好酒,一盘花生米,不紧不慢地吃着,那说书人所讲正是雁归楼出现在铁脚帮之事。
铁脚帮原是马帮,其实就是贩马的,以前也做过盗马贼,连年征战马匹大多都被征去运输了,马市越来越不景气。
后来无马可贩,又养着大批流民,就干脆做了打砸抢的铁脚帮了,说起来那也算是雁归楼办过最欣慰的案子。
路过此地见县太爷带着衙役上山围剿马贼,雁归楼带着几个兄弟本想看看热闹,尾随了过去。
没想到那些铁脚帮众正在办喜事,大当家娶亲。
雁归楼在案宗里也见过山大王抢压寨夫人的桥段,对婚礼现场那种五花大绑,口塞巾帕,被人压着头拜堂的场面也很好奇。
跟着队伍混了进来,现场有些出乎意料,没有被人挟迫,没有哭哭啼啼。
现场和谐的不得了,看不出是抢亲、与正常婚嫁无甚差别。
那山大王双十年纪,眉清目秀,带几分书生之气,与雁归楼脑补出的,脑满肠肥,大腹便便完全不沾边。
现场喜气洋洋,没有半分勉强之意,那县令老远就喊着:“吉儿、吉儿、”
可是随着夫妻对拜,一对新人缓缓拜下。“礼成,送新人入洞房。”
县令大人直接瘫倒在地,众人们也上来救治,那县令道:“吉儿,你不该呀。你这样,让我怎么对得起恩公,你让我这脸面往哪搁呀。”说着已是老泪纵横。
这时见那新娘抬起盖头道:“爹爹、女儿不孝,违背了婚约,可是若非阿山哥相救,女儿也就没命了呀,阿山哥与吉儿两情相悦,还求父亲成全。”
那县令圆圆的胖脸,给人一种厚道之感。这时却喃喃道:“怪我、怪我、都怪我呀!”
原来这县令早年丧妻,留下幼女,无力抚养,无奈只得将女儿交与了好友,做了童养媳。
自己去给人做教书先生挣些月银还债,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几年后还清了债务,进京赶考,取得了名次,回乡做了这小小县令,才将女儿接回府中。
过了几年平安稳妥的生活,不想半年前县令病重,郎中开的药方里缺了一味名贵药材,那药无可替代,吉儿问明白了那药材的生长环境和特征,决定去山上碰碰运气。
也算是幸运,几天后在一处悬崖峭壁处发现了踪迹,可她在采药时被毒蛇咬了,跌下崖去。本以为必死之时,竟被一个寻山采药的少年救下。
那少年见她中了七步蛇毒,做了简单处理后,急急带回山寨救治,同时也将她采的药送回了县城,并告知了吉儿的情况。
七步蛇毒性烈,耗了很多名贵药材才将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