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像被重物撞击,发出只有我能听见的碎裂声音,说不出来的疼。
周松对我小声说:“如姐,你就喝了吧,看在许哥今天结婚的份儿上,求个好意头。”
我敛了敛眼皮,原来所有人已经把我对许嘉音的付出看成是理所当然,原来在所有人眼里,我的真心只是个笑话。
泪水在眼里打转,是委屈是难过也是释怀,我接过酒:“好。许天王,祝你跟妻子……百年好合。”
随即,一饮而尽。
许嘉音终于满意,带着白薇薇去了另一桌,我拿起包,周松拦住我:“嫂子你去哪儿?婚礼还没结束呢。”
我冷冷道:“周松,你我许嘉音一起打拼过,你叫我一声如姐可以,别再叫我嫂子了,当然,如果以后你能装作不认识我,更好。”
周松不明所以,望了望许嘉音,又看了看我,有些手足无措。
我笑如自嘲:“他俩的目的已经达成,我在不在这儿,已经不重要了。”
白薇薇不过是想在我面前宣示主权,想要恶心我,而许嘉音呢,看着两个女人为他相争,一定觉得很有面子吧。
周松不说话,也许他也觉得许嘉音对我有些过分,不再拦我,我终于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回到家中,准确来说,是许嘉音送给我的房子中。在圈内打拼这些年,我没要过工资,把手里的业务都转手给周松后,许嘉音给了我一套房子作为补偿。
一路上,我腹痛难忍,来到玄关,我连鞋都没脱,便跑进盥洗室。
剧烈的呕吐令我头晕目眩,黑暗袭来,我便这么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晚了,盥洗室的滴水声听起来冰冷吓人。
不过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是习惯两次。
一次是亲人离开,一次是爱人离开。
我打开沿路的灯,从盥洗室到卧室,再到客厅,明亮的客厅里,一沓不薄的合约还安安稳稳地放在茶几上。
从玄关处到室内,有两排脚印,一串是我踩出来的,另一串是许嘉音上次留下没有擦的。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脱鞋了,他是嫌这间屋子的地板连同我太过廉价,他怕脏了自己,这也是为什么他敢开出这种毫无尊严的合约的原因。
我回卧室翻出房本放在茶几上,还有两把备用钥匙,然后仔细翻阅起那份合同,越看越想笑,随手把最后一页撕得粉碎。
手机不适时地响了起来,我没有朋友,能给我打电话的,除了周松就是保险销售。
果不其然,屏幕上是周松两个大字,我摁断,结果又打来,如此接二连三,好像我不接就不罢休一般。
“喂?”
“如姐,许哥喝醉了,要找你。”
我眉头一皱:“……如果我没记错,他跟白薇薇下午刚结婚。”
周松那边急迫地叹气:“薇…嫂子怀孕,老早就回去休息了,许哥一个人在外面跟兄弟们喝酒,醉了谁也拦不住。”
“你跟他说我没空,让他找他别的女朋友。”反正有七八个。
不等周松说完,我直接关机,在客厅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打算回卧室收拾行李,我要离开许嘉音,结果响起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我狐疑地来到玄关,从猫眼往外看去,许嘉音喝得烂醉如泥,紧紧扒着门不放,旁边周松劝说,被几次三番地推到一边。
“滚开!我要找姜如!”
“如姐休息了,许哥,我送你回去吧。”
“滚!这里是我家,你想让我回哪儿?!”
我本来不想开门,结果听见邻居叫骂,生怕他们会出来看,那第二天媒体的头版头条,就都是许嘉音结婚夜出轨了。
我不想惹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