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如此淡定,倒是让那谋士心里没了底。
看不透沈晏的想法,那谋士只能继续道:“那蛊呢?公子可听过?铊夷族善养蛊。”
“你的意思是我中了蛊?”
“若公子当真确定那夜推瑞王下楼不是心之所愿,那必然是你自己出了问题,我当日拿到这香灰百思不得其解,直至前些日子公子回京,我才又想起这桩事,便细细思索,正如方才公子所言,瑞王爷与你同饮同食,怎么就只你一人出了事情呢?”
是啊,为何?
船舱内的杨固,船舱外的元寿,船舱顶上的春山思绪全都跟着这谋士走了,眉头都皱着,是啊,为什么呢?
“啪”的一声拍桌子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只见贤王瞪了一眼那谋士,说话真费劲,都给他听着急了。
谋士了解自家王爷,没理他,继续看沈晏。
沈晏沉默一瞬:“难不成是以香做引?”
谋士连连点头:“公子聪慧,以香做引诱导公子体内的蛊虫发作,谁能察觉?”
“你瞎说吧。”杨固蹙眉看着那谋士,“神神叨叨的,那蛊虫不过传闻而已,你见过?”杨固并不如沈晏了解的多,乍闻蛊虫一事,只觉荒谬。
“这位壮士可能不知铊夷族,所以不信也正常,那壮士不信这个,便是信当年之事是沈公子亲手做的了?”
“嘿,你这老书生……”杨固怒了,这老东西怎么还胡说八道呢。
沈晏摆摆手制止他,开口道:“可那铊夷族早就灭族了。”
“公子果然了解,也是一直在查这些事情吧。”谋士微微俯身,烛光下他的眼睛闪闪发光,“那公子可知,庆王殿下身边有一个侍妾便是铊夷族后人。”
“什么?”沈晏大惊,贤王也惊得眉毛都竖了起来。
沈晏看到贤王的反应,心神瞬间回笼,出来忽悠人之前主仆二人没通气吗?
谋士背对着贤王看不到他的反应,一派高深道:“公子可细想,今日夜已深,我们便告辞了,若有不明之事,公子尽可以言语,我们贤王府一定尽全力协助公子查明真相。”
沈晏扯了扯嘴角,老狐狸,十句里我能信你一句便不错了。
亲自送了二人离开,沈晏还是对着贤王行了一礼:“恭送王爷。”
贤王哼了一声,不屑搭理沈晏。
待得小船远离画舫,贤王才问那谋士:“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假的。”谋士看贤王,“之前不是都跟王爷知会过吗?”
贤王:“你当时说的笼统,我也没怎么听,今晚听就跟听你说书似的,还挺吸引人。”
“……”谋士无奈,“那香灰是真的,至于铊夷族的事情是我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王爷可还记得咱们送到庆王府的那个眼线?”
“那个侍妾?”
“对。”谋士点头,“她祖母是铊夷族人,她来到府里时曾提起过,只当时咱们也没在意,现如今倒正好能用上。”
“既然沈晏想要清白,那咱们就送他一个清白,我编一个故事给他,若他信了这个故事,咱们再助他一臂之力,那庆王岂不是辨无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