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蜜语心里还有些不痛快没有散掉,实话不肯实说:“我不会按摩。”
“不会专业按摩,乱捏总会吧?”纪封居然没有妥协。
许蜜语还是想拒绝:“那我帮你联系康乐部,让他们派一位值班技师上来给你按。”
纪封嗤地一笑:“他们?他们那点手艺连乱捏都不如。”顿了顿,他脸色一沉,结束讨价还价,“就你了,快过来按。要是按好了,我可以考虑早点放你走。”
许蜜语闻声叹口气,妥协给了纪封。
为了晚上能及时参加聚会,就给他按一会儿吧。
她走到沙发前,示意他趴好在沙发上。
随后许蜜语搓搓手,说了声:“我来咯。”说完不由一怔。她这句话的语气实在有些小夫妻间的意趣在里边。
这是她从前给前夫按摩前习惯说的一句话。眼下婚虽然离了,习惯却还留在潜意识里,当场景重现时,居然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了。
纪封趴在沙发上也转回头看她。他也被她三分娇气三分憨软三分挑逗的语气搞得错愕了。
许蜜语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不好意思我刚刚把你当成我前夫了”——这样似乎不对;说“抱歉刚刚是我潜意识里的一种习惯用语”——这样好像更奇怪。
既然解释不明白,索性把它模糊过去吧。
许蜜语两手往纪封肩上一按,直接把他按趴回去。
她开始不声不响地发力按摩起来。
她刚按了没几下,就听到纪封发出若有似无地一声哼。
“我力气太大了吗?”她赶紧问。
“骗子!”纪封的声音在他与沙发之间憋得有些闷,听起来瓮声瓮气地,“不是说不会按摩吗?你这手法比楼下康乐部任何一个技师都好,这一点你自己心里有数的吧?”
纪封没好气地说着。
许蜜语的按摩手法又柔又韧,总在需要得到力量的时候给到力量,在需要接收抚慰的地方给予到抚慰,一切都恰到好处,舒服得人简直有点飘飘晕晕。
纪封一边感受着来自颈背间被按捏的舒服,一边在心里没好气地想,许蜜语这是不是又在对他搞欲擒故纵了?从刚才那声娇气憨软带着挑引的“我来咯”,到她明明会按摩却说不会,结果现在一上手就把他按得差点哼出声来。
她要么就是真的天真,天生自带勾人的女眉骨而不自知;要么就是在耍心机用手段,故意在勾引人。
是自己昨天给她送的巧克力又让她燃起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了吗?他只不过觉得她比较爱吃那东西而已,所以才顺手送的,她可千万不要因此又对他燃起什么非分之想来。
他这么警惕地想着,筋骨上被按摩开来的愉悦舒服却开始不受控制地在身体里游走蔓延。
他闷声咬住牙关。
决不能让她得逞,决不能让她知道,她的按摩手法按在男人身上,就快让她的勾引之心得偿所愿。
就这样他趴在沙发上,既觉得有种莫名魂轻骨酥的舒服,又咬牙地挺着不肯承认这股舒服。
但在许蜜语两手按压到他腰际时,他倒吸口气,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了。
他从沙发上猛地起身,侧转过去,一把握住许蜜语的手。
那两只刚刚在他身上行凶作恶的手。
他看着许蜜语,许蜜语也愣愣地看着他。
视线交缠间,彼此呼吸似乎都在加快。许蜜语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发出咚咚的声音,他的手掌和她被握住的手腕间似有烫人电流在滋滋涌动。
等她出声时她才发现,自己音色里竟有一丝喑哑和颤抖。她问纪封:“怎、怎么了,纪总?”
她的声音好像惊醒了纪封似的。
他一把松开她的手,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茫然和烦躁起来。
“不按了,”纪封松掉许蜜语的手,没好气地说,“你走吧,赶紧走,赶紧去你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