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出话来。
本来一开始把杀人事件当成虚构故事的人是士,还一直说要看恋深像个侦探一样解决事件。
不过我能理解士的心情,当事件实际发身在自己身边,而且被害者还是自己的朋友时,就没办法站在局外人的立场来看待事件了。
不、这才是所谓的普通吧。
她和我跟恋深不一样。
「恋深的性格就是那个样子,只对事件和犯人感兴趣,而我的原因——则有点像是种疾病。」
其实我并不想对任何人提及我的本性。
「我打从出生以来,就完全无法体会他人的痛苦与悲伤。」
由于没有痛觉,所以无法理解痛楚与苦处、无法理解悲伤,也就无法产生同感。
「你是说……真的吗?」
「是真的,不然你可以到八之岳医院去,拿我的名字向阮长问看看,要他告诉你八之岳理人的痛觉麻痹是不是事实。所以或许是这个原因让你感到不舒服,对不起。」
士低下了头,不再过问有关我本性的事情。
我们身边有不少学生通过,不过全部都只在旁边打量着,却没有过来干涉,大概是我们现在散发出一股难以接近的气氛吧。
「要是你对我们现在的行为感到反感,犯研的活动就暂时先休息吧,恋深也不会怪你的,因为不正常的人是我们。」
说完后我就转过身背对着默默不语的士,朝着犯研的社团教室走去。
我进到社团教室中,发现恋深正看着笔记型电脑。
「你在做什么呢?」
「我在收集情报。」
电脑萤幕上显示着早良町的空照图,恋深就是以这种方式组织自己的推理。
「士今天大概不会来了。」
「是吗……不过这样也好,攸关人类生死的事件本来就会伴随着危险与不愉快,会感到不舒服而选择回避也是很正常的自我防卫。」
恋深毫不在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身。
「那我们两个就继续搜索喜多田的下落吧。首先最大的线索就是你曾经与他接触过,只要和其他人接触过必定会留下破绽,喜多田这次还真是疏忽了。理人,把你和喜多田见面时还记得的状况尽可能地详细说给我听。」
「这个啊……」
我回想着当初的情况。
「我是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走出校门口那条斜坡到马路上的时候被喜多田叫住。他戴着口罩、太阳眼镜和毛线帽,要我带他去找你,当我拒绝后就被他用刀子砍伤了,而我则反击朝着他的肩膀刺过去,然后他就朝着马路的方向逃走了。」
恋深闭上眼睛像是在沉思似地听着我的叙述,经过一分钟左右后她终于开口说道。
「首先问题是他被刺中肩膀后却朝着马路逃去,毛线帽、口罩、太阳眼镜都还能用,奇怪的打扮。说得过去,不过都已经流出血了的话,旁人绝对会觉得很奇怪才对,这么一来或许就会被别人叫住。如果只是直接逃走就算了,但要是被人叫住的话,被发现是在逃犯人的可能性非常高。也就是说对当时的喜多田而言,应该会尽可能的避开人多的路线才对。可是他却朝着马路逃走,正常来说就算是绕远路也应该朝没有人的地方逃走才对。」
这么一说的确是这样。
或许只是因为想尽早逃离现场,所以才不顾一切地逃到马路上,不过回想起来,
当时他并没有失去冷静到那种地步。
「从他的反应能想像到的原因就是——绕远路和直接通过马路完全没有分别,即使绕了远路也伴随着和抄捷进一样的风险,所以才不需要刻意绕远路。」
于是恋深指着电脑上地图中的马路。
「恐怕喜多田的活动据点就在这条马路上吧,所以才只能选择朝着那里移动。」
恋深关上了笔记型电脑。
「接下来就到现场看看吧,我们去喜多田可能会出现的地方找他。」
当我和恋深一起走出社团教室时,发现士站在门口的旁边。
「士?你来了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