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做?连伞也不撑,雪下得那么大……」
真纪在旁边,盯着守说:
「妈,」她平静地说:「你发觉了没?这孩子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
以子稍微想了一下,回答:
「啊,是嘛。」
「我也这么觉得。感觉很强烈。不过呀,我拚命在想为什么呢?却想不透。想不出来!」
「我也一样。」
「话说回来,这孩子如果有什么事隐瞒我们,那一定是隐瞒着、不颦让人知道比较好的事,所以才藏在自己心里不说,虽然感觉起来很寂寞,不过我至少还懂这一点。」
「妈……」真纪对以子说:「也许这孩子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我们。所以啊,除非他自己说出来,拜托,就别再追问了好吗?我觉得他为了我们已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以子答道:「就这么做,我答应你。」
大造进到房间来。
「怎么了,爸?」
「买了冰来。」
进入恢复期以后,探病的客人来了。
大姊大一见到守就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真难得哪,」守声音还不是很有力气,取笑她:「是不是下红雪了?」
「笨蛋!」她眼泪也下擦地说:「不过,还能这么瞎说,看来是死不了的。」
「哪会死?如果只是肺炎就死了,那以后怎么生活?」
「喂!」
「嗯?」
「我呀,一直觉得日下已经远游到不知到哪里去了。」
「我可一直都在这里的喔。」
「哼,的确不见了。」
「那么,就算是回来了吧。我一直都在听得到呼唤的地方呢,因为大姊大的声音很大。」
宫下阳一来探视的时候,守要求他一件事:
「那幅『不安的谬斯』,能不能弄到个复制品什么的?」
「我想可以,从画册上剪下来也行。」
「我想要。」
「那还不容易,马上弄给你,」阳一很高兴,又有些不可思议地说:「突然看上那幅画啦?」
「没自信谈喜欢或不喜欢,不过,感觉自己好像懂了。」
高野来的时候,守最先问的是那个录影带展示机的事。
「和那些高干们还在大作战呢,」高野回答:「不过,我是很善战的,因为,员工们也开始觉得不妥了。」
「你告诉大家潜意识广告的事了吗?」
「嗯,我们这边只能以几个人来对抗,不过现在开始在跟工会接触了。我们把那卷录影带拿去给工会的干部看后,他们都从椅子上跳起来了呢。总之,事实上我曾被刺杀过,所以很有说服力的。」
赶快好起来吧,大家都等着你呢。佐藤君想跟你聊砂漠,在那边,连风都好像是活着的……
守的内心,宛如一座倾斜不动的钟摆。至今仍无法思考吉武、原泽老人的事。心想,就暂时这么安静不动,什么都不想地度日吧。
二月底,关东地方又遭逢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