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查出来了,否认没有意义。」
「什么时候这样干脆了?」七皇子好奇地打量周枢,觉得这个仍然一副温文儒雅样的家伙,在这半年变了许多。
周枢没理会他的追问,只道:
「既然知道我为皇上办事,你就该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是你的人。」
「哼。现在不是,以后肯定会是。」
是指他登上皇位之后吗?周枢懒得回应,低头喝茶。
「你的反应真是让人失望。原本我觉得这是个天大的把柄,定能藉此让你多偏向着我一点——既然你是我父皇的心腹,你不着痕迹为我说些好话,起的作用肯定比母后或大臣们来得大。」七皇子不爽地一口将茶喝乾。
「我们还是好好地当甥舅吧。」
「这时候又敢自称舅舅了?」七皇子撇嘴。
「虽然不敢,但有用就得用。」
七皇子重重地叹口气,用力往躺椅椅背上跌过去,摊着健硕的身躯,放松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姿态一下子懒洋洋起来。
「好吧。威胁不了你,但我可以施恩。一点一滴地施恩,当我给的恩情大如天之后,你就算忠心于父皇,也会希望下一任得到你全心全意忠心的人是我。」
「很好的阳谋,但执行上有困难。我可不缺什么。」周枢想了想,道。
「少来了。就算白家的金书铁券,光凭你一个,就有把握说动我父皇不收回。但人生那么长,遭遇的事情那么多,你怎么知道没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就说眼下,我千里奔驰,救你出劫匪之手,免了你被虐杀的下场,这不就是个天大的恩情?」
周枢白了他一眼。「你明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七皇子没跑来掺一脚,事情早完美收场了,而且功劳还归属于皇帝的私人暗卫;这样的功劳,得到的奖励可是相当的丰厚呢。
莫怪身为暗卫首领的贺君生一脸不爽地闪人,至今写给他的飞鸽传书,除了少数的重要事件报告外,其余能写字的空白地方,全是满满的抱怨。
「我可不管那是怎么一回事,总之,功劳是我的,你得记着。」很霸道地命令道。
「是是,记下了。」周枢还能说什么?
「再有,第二件恩情,我也已经做了。」
「哦?」
「你那个未婚妻,我同意纳她为侧妃。」
「……这也不算恩情,明明是你们以沈家的金书铁券为交易……」
「那只能说我做的是一举数得的事。」摆摆手,七皇子很耐心地说明道:「为了那个叫做白轻尘、又叫洪尘,接着又是杨梅,然后这半年来改叫沈云端的女人……嘿,别瞪我,不然你说,她到底叫什么?」
「叫什么,得由她说了算。不过,她大概不是很在乎。」周枢望着天空,悠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