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池的眼神暗了暗。
喜欢,慕昭当然喜欢他。
秦屿池怎么可能看不出小姑娘看他时眼里的光。
但她的喜欢,只是基于各种表面原因的喜欢。
淡到都不用纠结就能放弃。
她说她需要再认真考虑,考虑的结果八成是不要他。
她那么聪明理智,只要冷静下来就能想清楚,对她而言,他是深渊、是火坑、是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
连她都这样想,他还怎么敢把她拉进来?
秦屿池自嘲地勾了勾唇,又开了瓶新的白兰地。
见他只喝酒不说话,江澈了然,看来这姑娘是个有脑子的。他安慰了句:“不过说实话,不在一起也是好事,反正早晚都是要分开的,还不如早分开。”
秦屿池终于抬头,掀起眼皮,凉凉地看着他。
江澈:“……”
妈的,这年头果然不能说真话。
他回以微笑:“不然,你回去继承家产?”
江澈说这话完全是开玩笑的成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秦屿池他爸妈对他做过什么,不然他一个贵公子放着捷径不走,累死累活地自己创什么业。
那女的,应该还没重要到让他不惜和过去和解,也要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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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过后,慕昭没再见过秦屿池。
比起前段时间的离开,他这次是消失的干干净净,连周一早上的德语课都没来过。
直到数据库基地的工作完成,慕昭也没在基地里见过他。
叶清薏和江琦妍似乎隐约猜到她和秦屿池目前的状态,没再在她面前提过秦屿池。
见不到他的人;
也没了关于他的道听途说;
慕昭这才发现,他不主动来找她,她想和他见面,原来这么困难。
他真的打算,就和她到此为止吗?
进入十二月,北城室外的温度降至零下十度,慕昭出门时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眼睛,如果不是熟悉她的人根本认不出她是谁。
上完家教课回来,慕昭准备在校外的面馆里吃饭,刚下公交车看到从黑色轿车上走下来的秦屿池。
比起她穿的这么厚,秦屿池穿的很薄,只有一件黑色大衣,高高在上的冷色调衬的他更冷漠。他咬着烟,倚在车门上,表情略带不耐,似是在等副驾驶的人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