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氏为人太过软弱,只留她一个人在家,锦绣还是不太放心,就叮咛她一定记的万一刘氏要是再过来找事,千万不要开门。坚持一会儿,锦绣叫石头在家门口附近玩,万一要是看到那边人过来闹事,就快点到河边去报信。这样吩咐完毕,锦绣才带着秋芳,端着大木盆去了河边。这几天村里人对锦绣恢复正常已经习惯了,路上遇到人锦绣都能礼貌的与人点头问好,大家对她的印象也是有所提升。不过,听说她今天中午的时候,把她爹给砍了,是不是真的?但是,村民对锦绣也没什么意见,大多数人觉的像苏广利那样的爹也是该砍,但也有少数人觉的锦绣还是有点疯,毕竟砍的是亲爹。当然,这些也只是大家的心里话,是没有人在锦绣面前说的。锦绣端着猪下货去清洗,这一回因为买了布,她用一块小白布将猪下货盖了起来,大家都只看到盖着布的木盆,并不知道盆里是什么,所以也没议论什么。就算是穷人也是不稀罕吃这个的,觉的吃这个丢人!锦绣倒不是怕别人看到她拿下货笑话她,而是她现在毕竟要指着这个赚钱,要是一直让人看到她洗下货,慢慢别人也会跟风学的。但是在她找到新财路之前,锦绣是不会将秘密传出去的。其实,天香楼在中午卖断货的时候,在客人的吵嚷之下,没办法就弄来一套猪下货,尝试着让后厨调试制作,可是怎么弄那大肠都有一种臭味,根本没法给客人吃。锦绣和秋芳来到河边,她们往上多走了几步,避开村里人洗衣服的地方,到稍上游一点的地方。开始清洗起来。秋芳本就是个懂事的姑娘,她见锦绣带回这么多东西,知道手上这臭臭的东西很值钱。于是干活就越发带劲,洗的也非常仔细。锦绣体贴的说,“别着急,慢慢干活,别累着!”“我不累!”秋芳微微一笑,抬起胳膊拐了一下垂落在额前的头发。继续清洗起来。锦绣笑着说,:“我们秋芳真是好样的,将来谁娶了你是谁的福气!”“姐……你怎么这么说人家……人家还小呢,姐都没嫁人怎么就提我的事……”秋芳羞的满脸通红,不好意思了。可是她又想起锦绣已经耽误了嫁期,自己这么说会不会惹大姐伤心啊!?秋芳抬起头不安的看向锦绣,担忧的说:“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锦绣先是一愣,都不知道秋芳突然这么感慨是为了什么?然后才想起,虽然她现在是十七岁,可是这里的人十三四岁就已经议亲了,结婚年纪相当的早,因为之前的锦绣是个傻子,所以根本没人愿意娶,耽误了嫁期。秋芳这个体贴的姑娘,肯定是怕自己难受才这样。锦绣冲她笑笑,让她放心。因为她根本从来没想过嫁人的事,也从没为嫁不掉而担心。锦绣才不管这里的人嫁人有多早,反正她没打算早早嫁人,十四岁嫁人都有点下不得眼,感觉像是摧残未成年花朵,她打算最早要二十岁嫁人,还早着呢!之前是傻子无人问津,现在误了嫁期,没有人逼婚,这样正好,正是合了锦绣的心意,所以她是真心一点也不愁,反倒高兴。“大姐……”秋芳以为锦绣是强颜欢笑,因为哪个姑娘不在意自己的婚事,姐姐的婚事明显已经耽误了,前途未卜……她一定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才故意这样说的。“傻丫头,姐说的是真心话,你也别着急,一定要挑个好的再嫁。”锦绣对秋芳说,嫁人不是小事,对女人来说是一辈子的大事,特别是在这种封闭的年代,嫁人是女人关乎一生幸福的事,讲究从一而终,像王氏,明明丈夫那么不堪却还是选择隐忍,不像现代还可以轻易的离婚。唉,想到王氏,锦绣有点难过,她其实还是想让王氏和苏广利离婚的,留着那个男人半点好处都不会有,只会不停的惹麻烦。“秋芳,你说……如果可以,娘会不会愿意和离?”锦绣试着问,这里管离婚好像叫和离。“姐,你这话怎么说的,娘已经和……爹这样好多年了……”秋芳显然对苏广利也没好印象,可是根深蒂固里的落后思想,让她觉的提起和离是一件不得了的事。“娘怎么会和离呢……”她复念着。手上的活停顿了。“为什么不能呢!?”锦绣反问,男人不好就可以离啊!这个苏广利,一不负父亲的责,二不负丈夫的责,如果不倒乱,当他是个死的也没什么,反正各过各的,互不相干就好。可他偏偏天天来找事,急难时刻不雪中送碳也就罢了,还落井下石。厚颜无耻的来抢妻女的东西,这种男人要来做什么,就算是挂个名还耽误王氏再找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