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菁岚不禁抬头去看他。
他没戴眼镜,一双眼睛朦胧。
剑眉入鬓,鼻若悬胆。
唇角溢着一抹淡淡而温柔的笑容。
这样的人。
在几年后,为什么会抛下弟弟妹妹不管,他去当太子享受荣华富贵去了?
李菁岚莞尔:“夫君,天色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确实该走了。
现在走,到溪水村时只是黄昏。
若再晚,到家就天黑了。
陆伯舟恋恋不舍的站起来:“我送你上牛车。”
路上,李菁岚说起农事:“我想再买几头牛,找个农户养着,再过些日子就要夏收。”
“牛训一段时间可以拉车装麦子,再训一段可以拉犁。”
听李菁岚说得头头是道,陆伯舟很是奇怪:“你怎么知道这些?”
“书中自有黄金屋,麦子成熟后是金色,可不就是黄金堆满屋。”李菁岚走到牛车旁,冲着陆伯舟一笑,“夫君回去吧。”
目送着李菁岚上了牛车。
又目送着牛车出了王家大门。
一直站着,直到牛车在他视线中消失。
这才回转。
李菁岚回到溪水村时,家门口聚了一群人。
族长拄着拐杖,笑盈盈的迎上来。
“侄孙媳妇回来了?”族长的态度很谦恭。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把族长惊到了。
李菁岚把陆存仁给告了,陆存仁被衙役打得不成样子,又被枷在县衙门口。
紧接着,陆伯舟考中了案首。
虽然族长没什么见识,却也知道案首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陆伯舟又可以免交八十亩地的税,免除一个人的徭役。
“今儿县衙来报喜,观鱼小娘子一直不肯开院门,我们就在院外摆了几桌酒,替伯舟庆贺。”
族长殷勤的笑,很是讨好。
你们摆酒你们吃酒,还想让我出钱?
李菁岚又听到族长话里话外在告陆观鱼的状,脸色一沉。
“伯舟不过是中了府试,又不是中了举。族长您又是待客又是摆酒,实在太过张扬了。”
“不过您也是一番好意,我心领了。”
说完,李菁岚领着一众人进了陆家的大门。
轰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