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嘴!”
“哈哈,某人是心疼了吧?要不你把年假提前休了,去北京找你的白月光。你不是担心没理由拒绝回朗村嘛,现在打个电话给你表姐,就说这次集团派你去北京实地考察,端午节回不去了。
等你人到了北京,整件事情就可以顺利闭环,你再给家里寄一只北京烤鸭和稻花香的糕点寄回去,就没有人会质疑你了。你跟你的白月光在北京好好叙旧,说不定还能造出一个小宝宝出来,男人和孩子一下子都有了。”
嘉怡立刻板了脸:“再和我提到男人,这顿饭就由你来买单?真晦气!”
“嘉怡,你真打算一辈子不结婚啊,以后真要住进养老院孤独终老?”
嘉怡笑了起来,“年轻的时候努力工作打拼,早点实现财富自由,老了不用伺候老伴,不用去儿女家里当免费的保姆,这叫孤独终老?曼丽,我觉得你的思想是不是太过于传统保守了,有钱的老太太,日子不要过得太舒服啊!”
“嘉怡,道理我都懂,可我也听说很多不婚主义和丁克一族,人到中年和晚年的时候,心态就会发生变化了,开始后悔年轻的时候没要个孩子。还是找个男人嫁了吧,不然以后老了怪凄凉的。”
嘉怡“哼哼”两声:“你告诉我,女人为什么要结婚?结婚到底对女人有什么好处?
难道就是为了找个男人买单?生病的时候有个男人关怀?身体寂寞的时候,满足生理需求?这些女人都可以自己搞定啊,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找男人结婚,然后命运被男人和孩子牢牢束缚呢?”
曼丽顿时不知如何回答,她知道嘉怡恐婚背后的原因来自她的原生家庭。在她战斗女神的外表之下,实际上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在心理学上,嘉怡对爱情如此冷漠的态度,这种反应叫“爱无力”。
“从心理学上分析,你这是典型的爱无力。你需要打开自己的心扉,大胆接受异性的爱慕和追求,才能治愈好这个病症。”
“曼丽,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心理学这么有研究了?”
“半年前我的电脑桌面上,突然弹出了一个小窗口。报考心理咨询师,副业收入轻松超过主业收入。当时手头比较宽裕,就花了几千块钱报了名,三个月后就要参加考试了。
嘉怡,等我考上心理咨询师,以后就能在网上接单。赚了钱我想开个心理咨询工作室,帮助那些身患心理疾病的人群,带着他们走出内心黑暗的牢笼。有一句是这么说的,走不出心的枷锁,到哪里都是囚徒!”
嘉怡不想再提起过去,尽管她心里一直从未放下。来广州的头两年,她经常出去寻找母亲,几次看见类似母亲的身影,鼓起勇气走近,才发现认错了人。
受挫的次数多了,她出去寻找母亲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这几年随着事业不断上升,只有每次遇到传统的节假日,才会想起自己还有个狠心的母亲。
两人酒足饭饱,嘉怡刚结完账,突然接到销售部经理夏灏打来的电话。
策划部和销售部是正易集团两个最重要的部门,日常合作十分紧密。夏灏有权让张嘉怡第一时间出席会议,张嘉怡同样拥有这份权限,不管深夜还是凌晨,一个电话夏灏就必须赶到会议现场。
“谁这么晚了还打你电话啊?该不会是你的舔狗吧?”曼丽八卦起来,一双眼睛总是亮晶晶的。
“是夏灏!”
听见夏灏的名字,曼丽脸色沉了下来,“这么晚来电话,难道集团裁员的消息属实?”
“不知道!”嘉怡拿起包往外走,脸色变得肃然起来,接通了夏灏的电话,“老夏,这么晚打我电话,集团出什么事了?”
夏灏并不老,才三十岁出头的年纪,为人十分沉稳,气质有些老谋深算。
“老夏”是大家对他的一种尊称,听起来既亲切,又带着几分敬重。他本人也很喜欢这个称呼,毕竟“小夏”喊出来,除了证明他年轻而已,只会将他在集团的咖位直线降下去。
电话那头,老夏沉默了几秒,回道:“嘉怡,我刚刚听说了一个消息,不过目前还不太确定虚实。”
嘉怡一听立马道:“老夏,你一般没事,晚上从来不会打我电话,咱俩都是很有边界感的人。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集团内部听到了什么风声?销售部和策划部一直都是兄弟部门,你可不能有事情故意瞒着我,那就太不够意思了。”
夏灏知道张嘉怡在恭维他,销售部和策划部明里暗里,关系其实都没那么和谐。一个是出创意、出点子的部门,一个是为集团带来实打实业绩的部门。一个是粮草的供给方,一个是冲锋上阵的主力军。销售部出了什么幺蛾子,第一个会甩锅给策划部。不过,大多数时候,两个部门看起来都客客气气,十分和谐。公是公,私是私,夏灏对张嘉怡没意见。
夏灏至今单身狗一枚,在张嘉怡刚到正易集团那一年,他对她曾经展开过猛烈的追求。当时夏灏已经坐上了销售部副经理的位置,张嘉怡还是跟在师父陈峰屁股后面的职场小萌新,大家都没想到张嘉怡会拒绝已经锋芒毕露的老夏。
夏灏自己也一度不解,他虽然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起码在广州已经有了立足之地,车房都是最好的配置,人长得也很周正,主动追求他的女人也不少,甚至还有广州本地条件非常优渥的姑娘愿意倒贴,能够让他在人生的黄金年龄就能享受诗和远方的生活。
一次正易集团内部搞团建活动,夏灏喝醉了酒,这才鼓起勇气问张嘉怡之前为什么拒绝他。
张嘉怡不喜欢和稀泥,不喜欢欲擒故纵,她喜欢清清楚楚的关系。家庭也好,职场也好,她喜欢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解决,而不是选择逃避问题。夏灏借着酒劲问她,她也借着酒劲回答了这个问题。那天夏灏醉眼带着笑意,问出了埋藏心底的问题。“嘉怡,我到底身上哪点让你看不上我?你今天就让我死了这条心,好不好?”
嘉怡一脸微醺,掩住嘴笑道:“夏总,谢谢您能看上我,荣幸之至。您这么大的咖位,一定是沙子迷了眼睛。”
夏灏爽朗地笑了起来,“你少来,直接宣布死刑吧,告诉我一个理由。如果合理,我就退出,以后绝不对你有半点非分之想。”
嘉怡看着夏灏红红的脸颊,半醉半醒的表情,道:“夏总,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闻言,夏灏酒醒了一大半,“你不会是故意骗我,杜撰出来的一个虚拟男友吧?嘉怡,我都打听了,你没有男朋友,资深的单身狗。”
嘉怡笑道:“夏总,我男朋友不在广州,他在北京工作。我俩高中就谈恋爱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这件事情没人知道,我是个有边界感的人,不喜欢随便对人掏心掏肺。今天喝了点酒,所以就对您坦诚一回。夏总,我真的有男朋友了。”
“你在广州工作,他为什么不来广州发展?这不摆明了不够爱嘛!嘉怡,异地恋就像购买的理财产品,收益率高,但是风险也高。为什么不多看看自己身边的人,非要拴在一棵树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