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余氏正在园子里赏花,兴致正浓时,迎面走来两位年轻的女子,身后跟着两名丫鬟。这两位女子当中,一位是二公子孟安奎生母姚庶妃,另一位则是生下三公子孟安旭与二小姐孟舒荨的柏庶妃。估计二人也是相邀过来赏花,见余氏也在这这里,便极不情愿走到余氏面前行了个礼:“妾身见过侧妃娘娘。”“二位妹妹免礼!”余氏对于这两个没有什么竞争压力的庶妃根本不放在眼里,也从不刻意为难,她唯一视为眼中钉的主要还是王妃骆氏。“侧妃娘娘看似心情不错。”说话的是姚庶妃,她曾经是王府里的丫鬟,无意间被孟德钦宠幸生下二公子孟安奎,不过她的儿子却有些愚笨,如今十四岁了还识不得几个字,十分不受孟德钦的喜爱。“是啊,也许是大公子即将大婚了,所以侧妃娘娘人逢喜事精神爽呢!”一旁的柏庶妃面带微笑的说着,她的儿子女儿都是比较出挑,也比较聪明,奈何只是妾所生,在孟德钦那里依然讨不到好处,日子过的也就是比王府里的下人好一些而已。不过这个柏庶妃却不像姚庶妃那般胆小怕事,她是六品官员之女,身后的母家比余氏还要高一些,姚庶妃就更不用说了。如今她心里最想不通的是,自己为孟德钦生下一子一女,却依然还处在无名无份的庶妃位份上。而只生了个儿子的余氏却是堂堂正正的侧妃,虽说都是妾室,但余氏好歹是有名有份,记录在皇家族谱里的。一想到这里,她便十分不快。余氏顺着二人的言语回道:“是啊,怀儿就快成亲了,也长大成人了,我怎能不开心?”柏庶妃掩嘴笑道:“可是妾身听说,除了皇上赐婚的薛氏女与骆氏女,大公子不愿娶余氏女做妾,反倒求娶那日带回王府的小叫花子。”余氏听出了柏庶妃的讥讽之意,并没有立刻生气,而是不紧不慢道:“怀儿身为靖王府的长子,责任重大,娶薛氏女与骆氏女,那是他的福分,至于愿不愿意娶余氏女,一个没有名分的小妾罢了,又有何重要。不管娶谁,他不都是我的儿子么?”“侧妃娘娘说的极是,那便恭喜娘娘了。”憨厚老实的姚庶妃丝毫没有听出二人对话中的意思,反倒出言祝贺。柏庶妃白了姚庶妃一眼,心里气愤极了。余氏这番话就是为了讽刺她是一个无名无份的小妾。她本想着余氏因为这件事情心有芥蒂,既然今日遇上了,刚好拿这件事情出出心里的恶气,没想到被她反将一军。柏庶妃见这事不成,便用另外一件事来激怒余氏:“侧妃娘娘可真是大气,这样也不生气,这大公子也真是的,这么为他着想的母亲,他竟然避而远之,实在是不应该。”余氏听完脸上立刻露出一丝不快,想不到这柏庶妃今日竟然与自己作对上了,她站起来指着姚庶妃骂道:“你在这得意什么,要不是当年王爷将怀儿报给王妃抚养,哪里会有今日的局面。说起来你也是只不过是个小妾,要不要我这就回去求请王爷,将你一双儿女也送到王妃那里抚养几年?”“你……”柏庶妃被余氏一席话气得花容失色,急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姚庶妃显得有些尴尬,连忙解围:“侧妃娘娘言重了,柏妹妹不是那个意思,您别往心里去,再说了王妃忙着郡主的婚事,哪有时间再照看两个孩子呢。”余氏依然不依不饶道,她没有理会姚庶妃,而是走到柏庶妃面前继续说道:“王妃是这王府的女主人,自己不必事事自己亲力亲为,这孩子嘛,只要送到她那里,怎会有照顾不过来的说法,柏庶妃,你说是吗?”夹在中间的姚庶妃也不知道该站在哪头,一边是王府侧妃,地位远超自己,自己在这王府内无依无靠,又无家族背景。另一边则是与自己交好的柏庶妃,如今闹成这样,她两头都不能得罪,所以干脆往后退了一步不说话了。柏庶妃虽然很气愤,但也还算理智,她换了口气:“侧妃娘娘,您不必拿这话来唬我,当年大公子抱到王妃那里抚养,完全是因为你个人的原因,怨不得他人,你又何必将昔日的痛苦拿来加在别人身上?”余氏冷笑道:“既然你明白其中的道理,又何必揭人伤疤?你莫当真以为自己生了一儿一女便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论身份地位,我怀儿比你那俩孩子高多了,就连你与我,那也是云泥之别,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柏庶妃哪里是余氏这种刁钻性格的人的对手,但她依然不服输道:“娘娘可别忘了,我父亲可是六品官员,比你父亲一个八品官员可高出了不少。”说到家世,一直是余氏心里的痛点,她最讨厌别人议论自己的家世,而今日柏庶妃偏偏提及此事。她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狠狠地甩在柏庶妃脸上,柏庶妃的脸上立马浮现出几个手指印。余氏骂道:“那又怎样,你父亲六品官员的头衔,帮助你在王府中得到什么好处了吗?不也是一个无名无份的庶妃而已吗?”“你……你竟敢打我?”柏庶妃抚摸着自己被打得红肿的脸蛋,迅速冲向余氏,想要讨回自己刚才所挨的巴掌。她的手刚要触碰到余氏,余氏没反应过来一直往后躲,琳儿见状使出浑身力气,一把将柏庶妃推倒在地上。柏庶妃身后的丫鬟与姚庶妃都被被吓傻了,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去扶柏庶妃。倒在地上的柏庶妃气急败坏地指着琳儿破口大骂:“该死的奴婢,你竟然敢推我,你不要命了?”琳儿不卑不亢:“你才该死,分明是你自己挑衅在先。你区区一名庶妃,敢对我家娘娘无礼,我这就与娘娘去王爷、王妃那里讨要说法,到时候看是你倒霉还是娘娘倒霉。”:()丫鬟清锁